文 | 周陆戚
“太卷了”，从投资圈到IT程序员，在各个赛道上，似乎都听到了这样的话。而另一个蓬勃发展的场景，则是有一群人开始“打零工”，发展副业。这就是零工经济，共享经济的重要组成，一种新型的经济模式。
美国学者黛安娜·马尔卡希在《零工经济》一书中定义了零工经济的工作者，包括咨询顾问、兼职工作、临时工作、自由职业、个体经营、副业，以及通过自由职业平台找到的短工。
《2018年美国的零工经济》报告显示，几乎四分之一的美国成年人在零工经济中赚钱。
疫情更催化了零工经济的发展和创新。本文将从宏观经济和商业案例的角度，来简单分析，零工经济对于经济大趋势以及我们每个个体的影响。
01
内卷时代：零工经济快速崛起
中国最早的零工经济，可以追溯到计划经济刚结束的时候。零工、短工等工种长期存在，而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后，工作碎片化、合作远程化、工时弹性化，灵活用工和零工经济发展更为迅猛。
零工经济具有了多样的形式，而且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巨大。如下图所示。
据《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的发展现状、社会影响及其政策建议》的研究，零工经济在2018年到2019年的GDP中的占比分别为2.16%和2.64%。2019年中国零工经济对 GDP 增长率的拉动百分点为0.64%。
在2020年疫情后，更是变成了吸纳就业的蓄水池，“打工人们”创收的新渠道。
该研究的预测表明，2020年受疫情影响，零工经济增量对 GDP 增量的贡献将高达 22.00%。疫情导致居家工作学习的模式对零工经济影响相对较小，同时还增加需求。在疫情最严重的 2 个月，美团新增骑手 33.6 万人，饿了么新增骑手 24.4 万人。
去年疫情后，盒马和云海肴、青年餐厅联手合作，解决餐饮业当时的人员冗余问题，让部分愿意继续工作的原餐饮员工入驻盒马的门店，参与打包、分拣、上架、餐饮等工作。后来，包括西贝、奈雪等餐饮企业纷纷这样操作。
作为一种人力资源的新型分配方式，零工经济已经不是一个新物种了，在政策端和个体端，都受到更广泛的关注和讨论。就连广受我们读者熟知的笔记侠笔记达人社群，也作为灵活用工的案例入选成为商学院的授课。
02
“打工人”新选择 ：灵活工作，掌控时间自由
在国内，根据国家信息中心发布的《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依赖互联网平台工作的零工经济人群超过 8000 万。而据联合国劳工组织统计，全球有 61% 的就业人口处于非正规就业之中。
所谓“灵活工作”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时间灵活，二是目标灵活。
在一个“工具人”、“打工人”盛行的时代，这两个特性让人能更自主地掌控工作以及工作结果。
比如，抖音上的小哥哥小姐姐们的短视频、直播时间，相当灵活和个性化。2019 年期间在抖音平台有收入的作者数量达到了 590 万人，创作者总收入达到了 204 亿元。而且绝大部分创作者都不是单纯依赖抖音作为唯一收入来源，更多是作为收入的补充。
创新模式下的收入与传统工种相比还具有一定的优势。
随着用户增多、平台发展，短视频平台也发展出多样化、多维度的创作者扶持计划。抖音的“创作者服务中心”，让每一位用户都可以享受到包括数据分析、认证信息、高级账号、功能聚合等最便捷的便利服务。
平台的赋能让用户和创作者走上正向循环，运营水平和内容力得以积累和提高。平台的流量、工具和变现服务，帮助内容创作者，更好地享受注意力红利。新兴工种随之产生，创意零工也带动了地区经济的发展。
除了创意类，服务类工种也因为互联网创新而变革。屡次因为骑手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美团，就在2020年提供超 470 万骑手就业岗位。
而这些骑手并不是要做一辈子的骑手，而是有着各种可能性。送外卖，可能只是他们人生阶段的一个跳板，一个补充，他们仍拥有丰富的可能性和梦想。
美团研究院调研显示，骑手工作帮助他们实现了收入、技能和人脉上的提升。48.2% 的骑手想要学习“创业和开店技能”。
数据显示，有 24.8% 的骑手在入职前是“在工厂打工”，有 15.8% 的是在“餐馆酒店打工”。在离职后，除了回到工厂和去其它物流行业打工之外，有 11.2% 的人成功开办了属于自己的生意。
这些新兴的工作方式，往往遵循多劳多得的原则，所得能够给人较大的满足感。在技术赋能之下，他们回归了灵活的工作时间和目标。
03
就业蓄水池：创新增长，双循环下的缓冲器
后疫情时期，政策正在推动“灵活就业”。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于今年5月12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将部分减负稳岗扩就业政策期限延长到今年底，确定进一步支持灵活就业的措施。
灵活就业在解决劳动者生计的同时，也缓解了城镇就业压力，成为吸纳就业的蓄水池。
目前中国有接近2亿人选择灵活就业模式，这背后的根本原因是劳动者就业模式的变化。
不久前，美团发布的《生活服务业新就业形态和灵活就业的发展特征和发展趋势》详尽分析了当前中国灵活就业市场的发展态势。全新的就业模式已经深度嵌入我们的日常生活，而且具有增收、提升劳动者收入稳定性的作用。
灵活就业往往促进了“新工种”的萌芽。过去，脑力劳动者打卡上下班，每天在公司或在工厂车间做满8小时是几十年的常态。
而灵活就业，使脑力劳动者工作提质增效效应明显。灵活就业让劳动者自身价值最大化，拥有更多收入。
同时，收入增高又会进入消费市场拉动内需，促进疫情后的经济复苏。例如B站上专营生活类节目的UP主“大师的菜”、“野食小哥”，以及红遍全国、走向世界的“李子柒”等。很多视频红人或UP主在前期都是兼职创作内容，在相对稳定后才开始全职从事这种创意内容工作。
当需求旺盛发展，倒逼平台进行生态的优化。多家互联网平台都运用自身的数据及科技优势，推出多种扶持灵活就业的工具。例如B站于2020年7月正式上线了“花火”交易系统，基于B站大数据，为UP主提供系统报价参考、订单流程管理、平台安全结算等服务。
与此同时，“花火”为品牌主提供UP主智能推荐、多维数据展示、多项目协同管理等服务，更好地将内容创作者与品牌方联系起来，解决了灵活就业的UP主在成长初期面对广阔市场的茫然与无助。让许多兼职的UP主慢慢走向全职，让UP主的变现能力由原来的靠运气慢慢转变为靠经营与努力。
服务业劳动者的职业发展、工作保障也有进一步完善。比如，美团近日对“同舟计划”进行升级，推出站长培养计划。2020 年新晋站长中，就有 80% 有过骑手经历。
此外，还向骑手开放了合作商管理岗、客服、合作商培训师、合作商运营主管等岗位，完善了外卖骑手的职业成长路径，创造了更多机会。
一位就读于山东师范大学的大四学生，已经兼职从事外卖配送工作超过两年时间。目前，彭某已成为配送站长，管理8个学校、9个站点，以及近百人的大学生兼职配送团队。
“送外卖让自己比同龄人成长更迅速，独立性更强”，他说。对于未来，他觉得外卖配送经验让他深刻了解了高校市场，毕业后希望能够继续深耕这一领域，锁定高校市场继续做大。
截至2020年底，累计超过950万名骑手通过美团实现就业增收，其中包括230万名来自脱贫地区的骑手。据国家信息中心数据，未来中国的共享经济将保持年均30%的高速增长，还会给社会提供超过1亿个就业岗位。
平台也在不断优化，美团和饿了么推进改革，对商户费率实施透明化：把以前固定佣金拆开、拆细展示给商户和骑手，给出公开的阶梯费用清单，把从前的黑箱规则变透明。
灵活就业不但成为了新增长下吸纳就业的蓄水池，同时也成为了企业应对不确定性的缓冲垫。通过政府政策鼓励、企业平台帮扶的通道，劳动者与市场，两者相互良性影响，可以进一步反哺新增长中的劳动力短板。
04
自由与风险：灵活就业的两面
《百岁人生》中提出了一个预言，上学、工作、退休的三段式人生正在走向消亡，而多段式的多次上学、多样化职业经验的模式正在开启。
零工经济尚不完善，但已经在社会充当着就业蓄水池、缓冲器的作用。接受过职业训练的高校毕业生或许会做自媒体，有车的中年男人会选择做网约车，而刚刚进城的青年人，则选择了送外卖，不管背后原因如何，对于真实生活的普通人来说，有确定的收入，就意味着在为未来的人生蓄力。
只是，很多人或许没有意识到，灵活背后的自由也隐藏着风险。正如社会舆论所担心的，如果一个年轻人送了十年外卖，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如果一个人开了十年网约车，没有缴纳社保，老了之后又该如何？
这些，不是灵活就业本身的问题，灵活就业是全球化经济转型的一个象征，因此，灵活就业背后隐藏的难题，也需要一个系统性的新答案。政策与平台如何优化？我们每个人又将如何选择？都值得更多的探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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