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西洋月刊》7月24日文章,原题:一些印度女性别无选择,只能忍着 5月的一个潮湿下午,几名孟买居民聚集在一个居民点的一居室内。她们聊得很开心,直到有人提到补水问题,情绪才发生变化。“我们今天不能再喝水了,”31岁的卡拉瓦蒂说,“否则我们可能会在晚间急着上厕所,那可不安全。”到了夜晚,用了一天的公厕将会肮脏不堪,并且黑灯瞎火。不过白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地公厕很少有干净的时候。除此之外,它们的数量也远远不足。截至2020年,这个居民点共有9000多名居民,但仅有两个各有12个厕位(6男6女)的公厕。市政府负责公厕卫生,但几乎没有任何监管。因此,对该居民点的居民和印度各地许多低收入者来说,如厕次数通常取决于不充足的厕所基础设施而非生理需求。多名当地妇女表示经常憋尿,并避免喝水以减少如厕次数。这些行为导致胃疼和便秘,但她们并无更好选择。该居民点没有私家厕所,这些房主也承担不起经常使用该市收费公厕的费用。
这种困境促使印度努力为其14亿人口提供可承担的干净厕所。《印度教徒报》称,直到2013年,近一半的印度人仍然露天上厕所。由于缺乏化粪池、水和清洁用品,病原体迅速蔓延并导致严重疾病。2014年印度总理莫迪发动的“清洁印度运动”修建了约1亿个公厕。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现在印度仅有15%的人口露天上厕所。
但如今印度的许多公厕依然人满为患。这导致人们排起长队、污水四溢并引发个人安全担忧,所有这些构成一系列公共卫生问题。调查显示,这种状况在孟买等城区尤其严重。安全顾虑和社会规范使一些女性打消了露天上厕所的念头。医生和活动人士表示,持续的种姓和阶层歧视加剧了相关危害,一些女性被禁止在工作时使用厕所。参与上述聊天的妇女桑吉塔回忆说,她曾目睹一名孕妇在社区厕所外排起的长队中晕倒。
几年前,研究人员对孟买所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的33个贫民窟的600名妇女进行调查。他们发现在无法正常如厕的受访者中,超过21%的人表示存在憋尿行为,超过26%的人称为避免起夜而调整饮食。研究发现,当女性认为其社区厕所不安全时,她们也会避免如厕。孟买妇科医生苏琪特拉·达尔维表示,此类行为变化可能对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经常排尿有助于冲洗病菌,从而减少尿路感染风险。
即使是相对富裕的女性群体也会受到影响。达尔维记得与该州前卫生部长的对话,后者是一位经常需要出差的女性。那位部长也会限制自己饮水,因为她知道在路上很可能遇到厕所不足的情况。这凸显该问题正困扰着所有印度女性。关注边缘化群体的社会活动家迪帕·帕瓦尔表示:“厕所基础设施并非只是卫生问题,这是更大的问题,涉及健康、性别和社会正义等。”新冠肺炎疫情封控加剧了这些问题,许多免费公厕被迫关闭。
作为游牧部落成员,帕瓦尔深知阻止一些女性使用厕所等基本服务设施的社会动态。她说:“在竞选活动中,我们问当地官员如何解决游牧部落成员的如厕差异问题,他们的反应往往是问我们为何不使用购物中心的免费公厕。”现实是这些场所只迎合中上阶层,不欢迎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人。“牵着牛车的女工会被允许进入购物中心吗?”帕瓦尔反问道。展望未来,研究学者希望看到印度建造更多与下水道相连的家用厕所,居民们能很好地维护它们,妇女不必为该国消除露天如厕的努力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作者鲁琪·库马尔,丁玎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