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到太子县神龙乡视察工作,检查教师工资发放情况,乡长鲁万杰并没有将其当回事,为何敢这样做?两人相差好几级了,罗成是天州市市长,而鲁万杰不过神龙乡乡长,在他上面还有乡党委书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等等。如果从级别上看,鲁万杰不过乡科正职,而罗成是地厅正职,两者差了四级。
尽管如此,但实际上两者恐怕不只四级。
鲁万杰不过是乡长,在神龙乡还需要接受乡党委书记领导。县里更加复杂,副县长和县委副书记都是他的上级,县长和县委书记更不用说了。对鲁万杰来说,罗成这种级别的官员除了仰望,还是仰望。
如果要达到他这种级别,没有几十年恐怕不行。
哪怕花这么长的时间,鲁万杰也很难坐到那个位置。他已经做了两届神龙乡乡长,年纪不小了,连书记都没有当上,到县里更是没有什么指望,所以只能干一辈子乡科正职。如果后面不出事,鲁万杰大概率还是会以乡科正职退休。
哪怕调到县里,也很难当副县级干部。罗成是鲁万杰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他到神龙乡视察工作,那是莫大的机会。
如果表现好,得到他的认可,那么晋升还是难事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难道鲁万杰没有想过进步?罗成下来是机会,为何鲁万杰不配合他的工作,错失良机了?拖欠教师工资不只神龙乡一个地方,整个太子县都这样。
后来某个老师上访,向罗成反映情况,他表示要解决。但是最后,县里给老师办了张银行卡,而里面只有一个月的工资。罗成到神龙乡检查工资发放情况,刚好被逮住。
不是鲁万杰要这么干,而是县里的意见,作为乡长需要接受上面领导。当时太子县委书记是万汉山,此人收受贿赂,将整个太子县搞得乌烟瘴气。太子县干部要晋升,不去给万汉山送点钱,基本没戏。鲁万杰当时上来,恐怕也是这样。
既然送了不少给万汉山,那怎么赚回来了?神龙乡是个山区乡,位置比较偏,万汉山被抓后,新上任的县委书记焦作良让城关镇副镇长牛大勇去那里做乡长,但是被拒绝了,他可能嫌那里穷,没有多少油水可捞。鲁万杰后来被贬到林业站做站长时,还允许私人盗伐木材,可见穷到什么程度了。因此哪怕县里真的让乡里解决教师工资,他也不太可能全发。那些本应该发给教师的钱可能都进了鲁万杰的腰包了。
他孝敬万汉山不少钱,相当于投资了某个职位,所以在任期间要想方设法捞钱,不仅需要回本,还需要有高额回报,否则还不如不干。罗成让鲁万杰解决教师工资问题,不是让他将吃进去的吐出来吗?钱都进了口袋,又怎么会愿意再次拿出来了?哪怕县里没有拨款,让他们想办法自行解决,鲁万杰肯定也不会干。但凡神龙乡能赚钱的买卖,他可能早就把控了,怎么会拿出来。面对利益,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认,罗成这样的市长又算什么。
尽管罗成高他不少,但并不能直接影响其升迁。鲁万杰不是由市委组织部任命,而是县委组织部。换句话说,罗成还不能直接决定其升迁。
教师工资问题没有处理好,罗成非常生气,但不能直接免掉鲁万杰的职务,还需要通过太子县委,在跟几个县里领导碰面开会后,鲁万杰的乡长才被罢免。当时鲁万杰可能认为,罗成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市长。在天州,市委书记龙福海才是老一,而太子县委书记万汉山可是龙福海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鲁万杰跟万汉山关系不错,没少孝敬过他,否则不可能当神龙乡乡长。剧中宋家镇的宋小宝曾带着三万块钱拜访万汉山,让他解决副科。事后,万汉山跟他老婆谈起了干部升迁的费用,提到副科一般是一到三万,而副科到正科收三到五万。由此可见,鲁万杰应该送了万汉山好几万。
送了那么多,最后也只是乡长,说明鲁万杰确实穷,没有什么钱了,否则也不会连续干两届乡长。万汉山似乎也没有为难他,所在的神龙乡被评为县里的模范乡,否则罗成也不会去那里视察工作。也许万汉山还等着鲁万杰送点钱过来,到时候可以借模范乡的头衔将其提拔为书记。
不管怎么说,鲁万杰跟万汉山的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连续干两任乡长。由于背后有万汉山,而他的背后是市委书记龙福海,所以鲁万杰压根不会将罗成当回事。再说,市长一般管县里,如果管到乡里,已经越权了。鲁万杰可能认为,罗成管神龙乡只是一阵风,等风过来,他还能继续做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