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彭博社7月4日文章,原题:如何扭转西方的创造力危机 无论是头脑的饥荒,还是肚皮的饥荒,都会使社会遭罪。思想在藤蔓上枯萎;植物变成谷壳;田地荒废;不久之后,依赖创造力的经济增长就会停滞。这就是发生在创造力世界中的情况,最明显的是在西方。而自启蒙时代以来,西方一直以思想的创造力为荣。
越来越老,越来越低
美国当下最火的影片是1986年影片的续集。政治家们也开始陷入昨日的争斗——为了美国的堕胎问题或英国的计量单位。17世纪的伟大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曾被誉为“新时代的吹号手”。而如今,许多最响亮的吹号手是旧时代的。
研究发现,西方软件、农业和医学领域的研究生产率急剧下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平均年龄稳步上升,科研团队的规模也在扩大。学者们在知名刊物上发表第一篇文章的平均年龄已经上升——从1950年数学界的30岁上升到2013年的35岁。
上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美国研究人员一直在进行“托兰斯创造性思维测验”。专家对数据的研究发现,1990年以前,各种创造力和原创性的衡量标准与平均智商同步上升,但此后不断下降。结果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年龄段的美国人的创造性思维都在下降,特别是在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
“未来的消失”
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城市里,而城市本应是创造力的引擎。那该如何解释这种创造力的凋零?一种解释称,知识的负担太重,以及随之而来的专业化的独裁。学术界要花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去接触知识的前沿——当他们最终到达那里时,往往要拿着放大镜爬行,而不是站起来用望远镜看。
德国人用一个令人回味的短语——“未来的消失”——来描述更广泛的正在发生的事情。绝大多数父母预计子女会比他们更糟糕——法国是80%,日本是76%,意大利是61%,即便在传统上较为乐观的美国,也足足有57%。
忘记才是诀窍?
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人类想象未来的能力?伦敦大学学院教授杰夫·穆尔根认为人们要学会如何忘记事情。VISA的创始人迪伊·霍克也说:“忘记,而不是学得,才是真正的极其困难的诀窍。”为什么每个伟大的城市都有博物馆和公共图书馆,却没有思考未来的机构?为什么这么多的公共调查都在对准过去?这些都是穆尔根抛出的疑问。
穆尔根还认为,当对立的知识传统发生冲突、争斗,并在某种程度上融合时,往往会出现富有想象力的突破。俾斯麦将传统的民族主义与福利国家、现代管理融合在一起。托尼·布莱尔将市场经济与对福利国家的承诺相结合。但在当今世界,政治人物因为身份认同而被分成不同的派系,异端猎手乐于将非正统的思想家赶出公共生活。这种情况下,冲突和融合就变得越来越困难。
此外,如今的大学也几乎放弃了作为新的政治和社会思想的生产者的角色,转而充当了一个强加单一正统观念的准宗教角色。
因此,我们应通过各种方式构建知识的桥梁,探寻未来,创建未来的博物馆,重塑我们的思想。但要重新点燃社会和政治想象力,我们需要做的不止这些。我们要重振古典自由主义的精神,并将其应用于新的环境,这意味着我们要与最强大的既得利益者近身搏斗,我们需要挑战那些阻碍对有前途的新领域进行研究的学术霸权。我们需要接触被忽视的人群,增加知识人才的供应。我们还需要打破信息垄断,因为正是这些垄断把曾经的光明变成了一场噩梦。(作者阿德里安·伍尔德里奇,陈俊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