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熵原创
作者樱木
编辑月见。
2022年3月，某二线城市，Tik Tok人才交流群突然热闹起来。
“听说了，CBD晚上有个移动小酒馆。每天，摊位的位置都不固定。哪天去看看吧。”
“那天我开车的时候看到的。后备箱一打开，就开始立起来了。”
在无数的好奇心下，是对新事物的渴望。从那天起，流动夜市的传说就开始在这座城市嗅觉最灵敏的这群人中间流传。
另一方面，看到这个机会的杨紫已经开始了自己产品的logo设计。她在Tik Tok有超过50万粉丝，她把这次审判视为第二次创业。从产品研发到场景设计，扬子都做得极其认真。回想起她刚开出地摊的日子，一切都历历在目。“3月底，卖提拉米苏的姐姐开始脱颖而出。4月，我们试图脱颖而出。大冷天人太少，我们受不了。我们晚上穿棉袄，天冷了就穿。”
当然，这种苦涩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天气转暖，流动夜市突然火了起来。
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小红书的博主人气。杨紫一个月收获了6000粉丝，每一张图文都被赞过百次。另一个博主，Tik Tok的摩尔直播工作室，也取得了几个人轻松突破200的成绩。
“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微信群，有几百人。我们在群里发布档口，和粉丝交流。”另一位博主自豪地说。
神秘的位置和限量供应的精美商品，使得流动夜市不同于干线市场活动中的标准行货，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种新型的O2O。同时，作为创业者，博主在吸收了众多网络名人店的经验后，将各种营销和产品玩法融入其中，随之而来的爆款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随着人气越来越高，越来越多“蹭流量”的商贩加入，流动夜市也遇到了不少挑战。无产品、满地垃圾、城管驱赶，商贩陷入争议的同时，也在积极回应舆论，通过多个平台向消费者说明自己的困境。
流动夜市的经营者经历了怎样的蜕变，从探索店铺博主，获得流量，到亲自下车，在街头做实验？在城市的烟火之下，包裹着的是变现的欲望，或者说是对更多可能性的探索。双重身份下，博主为什么愿意坚持不太赚钱的生意？本文将从三个流动夜市经营者的真实故事中寻找答案。
01流量博主降维罢工
晚上8点，杨紫在200人的微信群里第三次发布了最新的档口坐标。“刚才那个地方太暗了，大家都找不到。亲爱的谁来了，我们换到这个地方。”杨紫急切地在微信群里解释道。每晚出门前找个地方，是她第一个花心思的地方。
黑莉一个人在驾驶室停了下来，打开后备箱，洋子拿出自己的装备。当他刚坐下时，杨紫的心思不在谈话上，他环顾四周，观察街上的人流和路人。“当我和我的搭档第一次决定这样做的时候，我们认为周围必须有河流和水，光线必须适合拍照。最好是小风能吹，这样大家会有更好的体验。我们非常重视氛围感，让有孩子的家长也能加入进来。”说“杨紫”招呼伙伴们拿出便携音箱，放上轻柔舒缓的音乐。
为了满足苛刻的“氛围感”条件，杨紫经常需要在下班后找好摆摊位置，同时找准城管巡查的时间。正是因为环境的要求，误为大众制造了一个“谜”，使得扬子的酒摊越来越受欢迎。
晚上9点半，小摊位已经坐满了人。正如杨紫所料，不仅是穿着洋气的城市年轻人，还有几位带着孩子的父母也加入了饮酒的行列。
“我是3月份开始构思的，包括我们的国旗设计，打卡点设计，当然还有杯贴的样式等等，当然还有产品设计。我们的产品主要是针对女性客户，酒精含量不要太高，我自己也加了很多茶元素。让女生有更高的接受度。”杨紫说话时失去了网络名人的光环，表情异常严肃。据她说，她酒架上的露营桌椅和微黄色的露营灯都是她原创设计的，目的是为了营造一种社交场景。
如此周密的计划，与杨紫探店博主的身份密不可分。作为前MCN组织的运营，她在去年离职后运营了自己的探店账号，几个月就收获了50万粉丝。在逛商店的同时，杨紫还记录了如何玩网上名人商店。用她的话说就是“甲方的路数比较清楚。”除了原有的经验，杨紫还在不断地学习。她总结了几个爆款店的玩法，比如买酒送杯，建粘性社区等等。
4月份刚摆摊的时候，扬子的生意并不理想。往往一晚只有几桌，和现在每晚2000元的收入不可同日而语。这种变化最大的原因是来自小红书的流量发酵。扬子利用自己在铺探博主圈的关系，请了很多网络名人的博主打卡。得益于交通的加持，加上疫情后对传统商业的“敬畏”，如今的扬子商业蒸蒸日上。
精通网络名人店管理的杨紫，也将客户体验做到了极致。“比如七个客人刚到，座位都满了。我其实可以让他们摆桌子，但那会影响其他人的体验，所以新客人必须等待。”
随着对话的深入，在谈到目前的经营状况时，杨紫也表现出了探店博主的老练:“赚钱，当然是赚钱，一个月差不多两万。但如果只是为了赚钱，我一个2800的探店视频，一个月能赚7万多，这不算什么。我们现在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在杨子口中，他的夜市酒摊生意成了很多年轻人的深夜天堂。很多年轻人为了找他们不惜打车扫街，而玩摩托车的成年人会专门找一杯“苏打水”。除了赚钱和需要的感觉，扬子也承认自己摆地摊也有一些看不见的好处。“很多好处是无法量化的。比如我的甲方，他们会经常来我的酒摊，聊聊生意就来了。还有人说也想做，问我能不能帮忙。”
当然，有生意的地方就有竞争，扬子面临的竞争更直接。“每发布一个展位位置，就转给蹭流量的商家，他们会跟进，分享我们的流量。最后人多了就被城管赶走了。”
果然，已经是晚上11点了，原本冷清的桥两边已经挤满了人。越来越忙的生意也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那天晚上，杨紫一直工作到凌晨四点，忍受着疲惫。她还是很认真的发了一条朋友圈，对前来游玩的朋友表示感谢。
02培养网络名人boss的争议。
与杨紫不同的是，四川人小叶走出展台的路异常艰难。
这是小叶大学毕业后的第三次创业。她热爱美食，因为没有启动资金，只能从地摊做起。最早的时候，她占领了商圈的百货公司门口。产品是油炸汉堡，使用新西兰牛肉和20元一个。从汉堡胚到肉饼，所有东西都是她亲手做的。但由于与商圈餐饮重合度高，没多久她就输了。
失落的小叶把自己的创业经历贴在小红书上，没想到却收获了一些流量。“当时他正在装修自己的餐车，还贴在小红书上，没想到大家都很感兴趣。”从写生，到自制柜子、安装小爷，每一步都被详细记录下来，开发了一系列的玩法，让很多路人非常感兴趣。随后，小爷继续用Vlog记录每天的档口，很快粉丝数就上去了。
除了粉丝的积累，加入流动夜市后，流量也进一步增加。随着小爷在流动夜市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相关的纠纷也在发酵。最突出的问题在于小叶的商业模式。为了照顾小红书粉丝，她一开始不接受路人的订单。她的解释似乎也符合常理。“我们现在只接受小红书过来的粉丝。他们交了押金，一直跟着我们，普通路人照顾不了他们。”
一次次重复之后，“拒绝客人”、“表现优越感”、“网络名人架子大”、“圈地自甘堕落”的帖子在小红书里传开了。除此之外，食客还对三证不全、食品卫生等问题评头论足，这也让小爷的生意越来越惶恐。更让小爷不安的是，一路陪伴他的死忠粉丝，和吐槽的食客，在小红书上展开了一场舆论战，他们互斗。
“那时候她的粉丝天天私信骚扰我，互相喷各种东西。另一边，在我的帖子下面，也有一群支持者，每天鼓励我报警，找城管。我只是一个表达我观点的食客。最后不得已，我把吐槽贴出来删了。”一位参与其中的就餐者说。
无奈之下，小叶在小红书发声明道歉。但收效甚微，纠纷仍在发生。
除了经营模式的苦恼，小爷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每天都有无数餐饮老板光顾项目取经。
“大部分都想加盟，很多餐厅老板都想复制我们的模式。我拒绝后，他们开始说想学技术，想当老师。真让我哭笑不得。”小叶说着，拿出手机截图。
在谈话的最后，小叶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如果你攒够了钱，你必须开店。看对面，和我们的配置一样。才出来没几天。现在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每天就是不停的接单做汉堡。人们已经崩溃了。”
03一个旅游博主的IP之路
与前两位摊主不同，barista Aten的流动夜市摊位走的是另一条路线。
“我不光在你那边摆摊，全国各地都摆。”滕的网名是小红书滕，一个旅行咖啡师。根据记录，他去过很多城市，最近因为疫情在当地扎了根。
滕的管理层是网络名人中最佛的一档。作为两家咖啡店的老板，他不像小叶和杨紫那样狼。他承认，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为自己的咖啡店做一个“品牌”。以现磨咖啡为特色，汽车上随处可见的“一路向西”和“旅行咖啡车”的标识，让阿滕与当地的流动摊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深夜喝咖啡本来就是一件很反人类的事情。你越努力，效果越差。来流动夜市喝咖啡的人不用加班。”滕解释道。
与其他不同的是，Aten会更加注重个人IP的打造。在小红书、Tik Tok等多个平台发布过“无痕夜市”、“120%地摊”等活动。所谓120%地摊，强调的是多拿垃圾袋，自己的垃圾100%带走，不文明的人的垃圾20%方便带走。活动一开始就收到了不错的反响。
“每一个活动都像是自己想法的表达。我想告诉你我个人是如何看待这种现象的，而不仅仅是做生意。”滕轻轻说道。
除了120%的摊位，Aten还将自己的产品与露营等元素相结合。最近给很多甲方做了营销策划，“弹出式店铺或者品牌推广要结合现在流行的元素。事实上，流动夜市本质上击中了夜间消费不足的痛点。这些经验对于一直做办公室的甲方来说，还是挺有价值的。”滕自豪地说。
但随着手机夜市的爆发，Aten轻管理、重品牌的思路正在逐渐改变。“生意好，当然得赚钱。最近和冰粉摊一起，他们中间有个小姐姐会弹会唱吉他，和我们的调性很匹配，有一种来丽江的感觉。”
与此同时，Aten也迅速开起了自己的网店，把自己的咖啡豆、冰牛奶等产品挂在小黄车上，在网上销售。滕坦言，可能自己当初对咖啡的理解太简单了。“我自己开店之前，晚上只卖西餐，很少有人点咖啡。但现在，似乎社交需求也不容忽视，可能很多人喜欢晚上喝咖啡。”
谈及未来的打算，阿腾坦言，店铺已经很成熟了。现在想做完四分之一，试试效果。秋天天气冷了之后，我会回到店里继续我的生意。
“事实上，我现在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这件事。就像一个中年人下班回家不想上楼一样。隐形需求很旺盛，但之前没人挖掘过。”
某知名茶叶连锁企业负责人老雷曾在接受采访时评价说，“整个市场仿佛回到了15年前，也就是15年前什么火，现在什么火。当时非连锁业态推出的档口和车现在都很火。大家已经不再谈论消费升级或者消费降级，谈论最多的是消费转移。”他说，最近知名餐饮品牌肯德基推出了手推车早餐，海底捞推出了盒饭，似乎印证了这个逻辑。
没有人知道移动夜市的未来会是怎样。它们就像是经济和情感的映射，提醒人们后疫情时代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要漫长。相比谨慎的摊主，城管的态度相对包容。“只要不聚集太多人，我们不在乎。赚点钱不容易。”
对话结束，网络名人移动夜市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杨紫在微信群里发布了新职位，开启了新计划。只休息了一天的小爷也在朋友圈收到了预定的营养品。咖啡师阿滕继续他的120%摆摊计划，一切都没有改变。
在2018年上映的哔哩哔哩纪录片《一串生命》中，也记录了流动烧烤店老板阿龙。一辆面包车行走江湖多年，烤箱、炭火、冰箱、几十张小桌椅一应俱全。4000个熟客每天在朋友圈等着龙的电话。纵观如今精致的流动夜市，或许年轻人不是在创新，而是在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