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黑人人权的系统性侵犯是美国最大的原罪

5月14日,美国布法罗市的11位黑人成为一起重大枪击案的受害者,枪手是一名信奉白人至上主义的18岁白人男子。这起事件被美国政府定性为仇恨犯罪、种族暴力活动、本土恐怖主义行径,但它只是美国黑人人权受到恶性侵犯的一个缩影。

美国在全世界以“人权卫士”自居,但它对人权的态度就像手电筒,只照别人不照自己。对黑人人权的系统性侵犯可谓美国最大的原罪和污点之一。歧视和压迫黑人在美国根深蒂固,严重损害了黑人的生命权、发展权和政治权利。美国政府和两党长期漠视或纵容对黑人人权的侵犯。

美国黑人人权受到长期系统性侵犯

美国黑人随时可能遭受致命威胁。在奴隶制时代,黑人奴隶的生命任由奴隶主处置;在种族隔离时代,黑人生活在白人动用私刑的恐惧中;如今,黑人依旧面临凶杀、枪击、仇恨犯罪、白人至上主义暴力活动的严重威胁。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数据,凶杀案主要发生在黑人身上。尽管他们只占总人口的13%,却占2020年凶杀案受害者的一半以上。枪击暴力是美国社会的顽疾,而黑人是最大的受害者群体。在2020年近2万起枪击案中,黑人受害者占到62%,白人只占21%。黑人被枪杀的可能性是白人的12倍。枪支暴力导致美国人均预期寿命减少近2.5岁,其中黑人减少4.14岁,白人减少2.23岁。自2018年以来,白人至上主义者是美国致死人数最多的极端主义暴力群体,黑人和犹太人成为他们的主要施暴对象。调查显示,多达75%的黑人担心自己会因为种族身份而受到人身攻击。

更可悲的是,黑人面临的暴力威胁往往来自本应保护他们的美国政府。美国执法部门的种族歧视司空见惯,导致针对黑人的暴力执法事件频繁发生。成年黑人男子更是被白人警察本能地视为严重威胁。相较于白人,黑人更可能被警察认定为是罪犯,并遭受残酷的对待。例如,2016年辛辛那提市的一名黑人男子因为腰间挂着假枪就被警察击毙,而该市一名白人男子在用假枪对准警察后却毫发无损。自2014年以来,美国至少发生了12起引发全国性抗议的针对黑人的警察暴力事件,其中最突出的包括2014年黑人男子加纳被纽约市的白人警察勒死,同年密苏里州弗格森镇手无寸铁的黑人青年布朗遭白人警察射杀,2020年黑人男子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当街残忍跪杀。据统计,自2015年以来,美国发生了超过5000起警察致命枪击事件,造成1600名黑人被杀,黑人被警察枪杀的比例是美国白人的两倍多。美国的法院和监狱系统也普遍存在着侵犯黑人人权的现象。黑人比白人更容易被误判犯有谋杀、性侵犯、非法毒品活动等罪行。面对同样罪行,黑人男性的刑期平均比白人男性高出19%。黑人男性的被监禁率比白人男性高6倍,黑人女性的被监禁率比白人女性高2倍。黑人占美国总人口的13%,却占囚犯总数的36%。

美国黑人的经济与社会权利向来受到不公正对待。尽管美国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长期实施所谓的“平权行动”,但黑人在医疗、就业、收入、教育、住房、福利等各方面都受到显性或隐性的歧视,处于全方位的劣势地位。黑人婴儿死亡率是白人的2.3倍,平均预期寿命比白人低5岁。新冠肺炎疫情对黑人的冲击比白人严重得多,仅在2020年,每10万名黑人中就有超过百人死于新冠肺炎,比白人高出一倍。黑人的失业率长期维持在白人的2倍左右,贫困率是白人的2.5倍,家庭平均财富仅为白人家庭的十分之一。就业歧视固化了黑人在经济和福利方面遭遇的不平等。同等工作条件下,黑人男性的收入仅为白人男性的70%,黑人女性只有白人女性的78%。工作场所普遍存在或明或暗的种族歧视文化。种族歧视索赔的成功率极低,只有15%的人能获得某种形式的救济。黑人学生辍学的可能性是白人学生的3倍。有研究表明,白人从5岁开始就将黑人男孩与“暴力”“危险”联系在一起,这加剧了他们辍学或从事犯罪活动的可能性。45%的黑人表示在租房或买房时受到过歧视,只有5%的白人表示曾有过类似经历。疫情期间黑人租户面临驱逐的风险是白人的两倍。

美国黑人的政治权利也一直受到蓄意的压制。美国《独立宣言》宣称“人人生而平等”,但最初的宪法却不承认黑人的公民权,并制定了臭名昭著的“五分之三条款”,即在分配众议院席位时将黑人奴隶实际人口乘以五分之三。美国内战结束后,黑人终于获得选举权,但各州仍以人头税、文化测验、暴力恐吓等手段阻止黑人投票。直到1965年《选举权法》通过后,黑人选民才能真正行使政治权利。

美国黑人权利的任何些许改善都会激起保守白人的强烈反弹。保守白人政客竭力通过修改选举规则、不公平地划分国会选区等手段来压制黑人的政治权利。2013年,保守派法官占多数的最高法院废除了1965年《投票权法》第5条的核心内容,联邦政府对黑人投票权的保护被严重削弱。共和党主导的州通过越来越多的立法来压制黑人投票。仅在2021年,共和党就在19个州推动州议会通过了30多项压制投票的法律,旨在限制邮寄投票和提前投票、减少投票箱、采用手工计票、加强对选民身份的核查。大量黑人选民因此失去投票资格,或者不得不为投票付出更多的成本。共和党提出的国会选区划分方案往往试图取消黑人占据优势的选区。例如,共和党籍的佛罗里达州州长德桑蒂斯公开坚持取消黑人聚居的第五国会选区。从2010年到2020年,黑人适龄选民从1650万增长到1850万,但黑人占优势的国会选区却从10个减少到5个。在共和党主导的阿拉巴马州,黑人占人口的26%,但该州的7个国会选区中只有1个是黑人占优势的。

根源在于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

自从1619年首批非洲黑人奴隶被白人贩卖到弗吉尼亚后,歧视黑人的种族主义思想和制度就在美国生根发芽、盘根错节、坚不可摧。对黑人的奴役深深扎根于美国早期的经济基础之中,对黑人的种族歧视与肤色紧密联系在一起。按照内战时期南部邦联总统戴维斯的说法,黑色皮肤是美国黑人永远低等的“天生的标签”。美国白人为了证明奴役黑人的合理性,根据肤色在不同种族间建立起了压迫性的等级体系。这至今仍对黑人后裔造成伤害并侵犯其人权。

20世纪60年代黑人民权运动兴起之后,老式的种族主义言行在美国逐渐少见,但种族歧视依旧随时随地可察觉到。调查显示,56%的美国选民认为美国仍然是个种族主义社会,70%的黑人认为超过一半的白人信奉白人至上主义,40%的黑人受访者说他们最近一个月内在商店或餐馆中曾受到过种族歧视,黑人普遍将种族主义视为对他们的最大威胁。现代种族主义不再主张黑人具有“生理上的缺陷”,而是认为黑人具有“文化上的缺陷”。暴力、懒惰、滥用毒品、未成年母亲等成了黑人社区的特征,许多白人以此作为歧视黑人的借口。系统性种族主义理论认为,美国社会是一个种族主义的有机体,在其制度、组织、意识形态等方方面面充斥着种族主义压迫。白人借此来支配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维护其特权和社会经济地位。

近年来,老式种族主义在美国明显回归,白人至上主义甚嚣尘上。特朗普推动了右翼民粹主义、另类右翼势力的发展,针对黑人的种族歧视和暴力活动因此激增。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保守白人对黑人人口数量和政治权利的增长感到深深的恐惧。美国每年出生的白人婴儿数量已不到总数的一半。预计到2044年,白人人口比例将降到一半以下。这让保守白人极为担忧自身的特权和地位,因此竭力抓住最后的时机改变政治游戏规则、排斥少数族裔。

当前美国两党漠视甚至推动对黑人人权的侵犯。共和党几乎变成一个纯白人政党。当前国会210名共和党众议员中只有两位黑人,50名共和党参议员中只有一位黑人。共和党正在全面迎合保守白人歧视黑人的情绪,推动压制黑人投票、限制黑人权利的立法。民主党虽然长期获得黑人的压倒性支持,但它往往把黑人的选票视为理所当然,并没有太大的动力去改善黑人的处境,反倒为了获取白人蓝领的选票而故意忽视黑人的诉求。在共和党的推动和民主党的漠视下,美国黑人的人身、经济、社会、政治权利正在遭受越来越多的威胁,其人权状况不进反退。

(作者:付随鑫,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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