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不用吃药,让哑巴开口说话,令瞎子重见光明,死人也能复活……在最高检日前发布的检察机关依法惩治危害国家安全犯罪典型案例中,一起打击邪教组织的案例引发广泛关注——
揭批邪教组织是个技术活
“都是让这个邪教害的!如果能早点到大医院治疗,我的病就不会这么严重。”谈起这起邪教案例,检察官田红艳至今记得被告人赵红(化名)在接受法庭教育后对加入邪教组织的后悔。
病痛折磨让她深陷邪教
赵红会身陷囹圄,源于7年前亲戚的鼓动。
2015年,刚满50岁的赵红身患多种疾病,不仅胃痛长期伴随着她,因为脚痛,走路也困难。一直在小诊所看病吃药,也未见好转。赵红的表姨得知后,便劝说她加入门徒会,称只要诚心祷告,不用吃药,病就能痊愈。在表姨的多次劝说下,饱受疾病折磨的赵红决定试试,开始成为门徒会的“信徒”。
此后,赵红每天在家祷告,每个星期也会和其他“信徒”聚会。日子久了,眼见病情不见好转,还有加重的趋势,赵红开始对信奉门徒会能治病的说法产生了怀疑。这时,她所在门徒会的上层管理人员,专门对其进行“扶持”——向她讲述有人因为信仰门徒会病情好转的事例,她的病情没有改变,是因为信仰得还不够“刚强”(即坚定)。此后,赵红深陷进去,不仅帮门徒会编写虚假材料,诱骗不明真相群众,还发展了身边多位亲朋好友成为门徒会的成员,长期在自己家里组织邪教活动。
据悉,门徒会是被国家明令取缔的邪教组织。在门徒会的宣传中,只要加入该组织,生病不用吃药,哑巴能开口说话,瞎子能重见光明,死人也能复活、重症病人自动康复等。而信仰“刚强”的“信徒”,不用劳动,粮、油、钱会自动“增加”。
打击邪教组织及其违法犯罪活动是国家一贯坚持的立场。公安机关发现线索后,于2020年5月11日,在“信徒”张某家中将正在进行邪教活动的熊某等人抓获。随后,公安机关根据摸排的线索又将赵红等人抓获归案。此时,赵红已经成为当地门徒会分支的管理人员。
认清邪教本质后认罪认罚
因该案涉及人数众多、范围又广、社会影响较大,经公安机关商请,当地检察院派员提前介入侦查,通过参与案件讨论等方式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
按照“两高”出台的《关于办理组织、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规定,发展邪教组织成员人数不同,所处情节不同,判处刑罚自然也不同。在批准逮捕后的侦查阶段,公安机关按照检察机关的继续补充侦查提纲,围绕“邪教组织成员发展人数”补充完善证据,最终确定两人发展人数达到250人以上,属于“情节特别严重”,三人发展人数达到100余人,属于“情节严重”。
然而在详实的证据面前,面对承办检察官田红艳的讯问,5名犯罪嫌疑人的态度让人啼笑皆非。办理该案的场景,承办检察官至今印象深刻。
“他们不仅拒绝回答问题,还当场宣传反动内容,滔滔不绝讲述信仰门徒会的好处。”对此,承办检察官决定逐个开展教育转化工作,向5名犯罪嫌疑人分别讲述门徒会反科学、反人类、反社会、反政府的实质及其严重危害,通过掌握的案例揭露门徒会蒙蔽群众的丑恶嘴脸。最终,5名犯罪嫌疑人的态度有了松动,开始部分供述自己开展邪教活动的基本事实,可对于各自发展、管理的“信徒”人数却不愿如实供述。
怎么办?考虑到这些“信徒”是被邪教组织所迷惑,如果能够清楚认识到邪教组织本质和社会危害性,真诚认罪悔罪的,司法机关可以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承办检察官对他们开展法治教育后,重点解释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相关规定。最终,赵红等5人全部表示愿意认罪认罚,承诺退出门徒会,不再从事邪教活动,并在值班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随后,检察机关向法院提出量刑建议,对5人均依法予以减轻处罚。
2021年9月2日,法院作出判决,全部采纳检察机关提出的量刑意见,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分别判处赵红等5名被告人有期徒刑。
值得注意的是,检察机关在办理该案过程中,坚持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将情节显著轻微的参与者与积极参与者区分开来,将不明真相参加邪教组织的人同犯罪分子区分开来。本着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检察机关还建议公安机关对真诚悔罪、明确表示退出邪教组织、不再从事邪教活动,且情节显著轻微的10余人依法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针对性开展反邪教宣传
案件处理完毕后,检察机关对于打击邪教组织的思考并没有停止——国家打击邪教组织这么多年,为何门徒会还会有市场?如何让老百姓免受邪教的毒害?
承办检察官所在部门首先对该案中“信徒”的背景进行了分析,发现这些“信徒”主要是来自农村地区或城市里经济条件不好、年龄较大的人。而这个群体中,有的人经历坎坷,生活困难,有的人长期家庭关系紧张,缺少家庭温暖,还有的患有慢性疾病,饱受疾病折磨。门徒会正是紧紧抓住这些人的心理,谁有困惑就及时进行“帮扶”,甚至施以“小恩小惠”,去接近这个群体并取得他们的信任。在此过程中,门徒会还打着“行善”“救人”的幌子反复宣扬,甚至制造一些虚假的“神迹”,逐渐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参与门徒会的人员被“洗脑”后,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违法犯罪,反而认为自己信教、传教的行为是“治病救人”“积德行善”。
针对发现的问题,前不久检察机关联合公安机关、社区开展了一次反邪教集中宣传。通过发放宣传资料、进行走访、现场释法说理等形式,进行反邪教警示教育。用案例故事帮助大家分辨正规的宗教信仰和邪教,并告诫大家坚决不能参加邪教组织,更不要因邪教耽误病情,损害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