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正在江苏无锡工作的江苏常州大学怀德学院毕业生王杰被朋友提醒,在一家“江苏洪欣保险代理有限公司”上班,月薪3500元。
当天下午,同专业毕业生林彤在班级群里看到,辅导员让毕业生登录税务局的平台,查询个人信息。
令林彤惊讶的是,在江苏网上税务局,他发现自己还供职于“江苏洪欣保险代理有限公司”。他的入职时间是今年4月,有税务查询的动态记录。他还发现,在线页面上动态显示的号码是在北京登录的。“北京的操作肯定不是我,我一直在上海。”
当天晚上,恰好在上海的林童选择了报警。“因为属地管理原则,上海警方管不了江苏的事。”于是林童联系了公司负责人赵先生。
赵先生向他承认,公司冒用在校学生信息,虚报员工身份和工资记录,发放虚假工资。但他拒绝回答信息的具体来源。
几乎与此同时,王杰还联系了该公司的法人唐某。王杰回忆说,“对方态度很好,但他从来不回答关键问题,比如他从哪里得到的个人信息”。后来,唐向解释说,“业务员为了增加业绩,做错了”,“会计把单子做错了”。
这个消息在毕业群里传开了。大家一打听,发现班里40多人,至少有30多名毕业生“就业”了。“工作时间”集中在今年4-8月,有相应的工资记录。
不久,该校2014级、2015级学生登录江苏网上税务局检查,也发现了类似情况。根据自发统计,涉及的公司至少有7家,基本上都是江苏的公司。“被录用”的时间短则两个月,长则近一年。
学校官网信息显示,怀德学院是经教育部批准,依托常州大学优质办学资源,由常州大学和靖江市联合举办的独立学院。2014年5月,教育部正式批准怀德学院迁址靖江办学。根据学校披露的招生计划,2014年计划招生1800人,2015年计划招生2071人。
截至目前,据学校统计,已有2600多名学生的个人信息被泄露,占当时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
林童说,虽然不懂税务,但还是担心自己的个人信息被用于偷税漏税等非法用途,会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
林童找到学校时,学校并没有给出信息泄露的原因,只是回复“学校已经报警”。
林童说,最近几天,班级群里说得最多的就是“信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一开始学校回应说是被黑客攻击了。计算机专业的林彤觉得这种说法不可信。“哪个黑客盯着学校几个月甚至三年?如果你受到攻击,是不可能发现的。”
据媒体报道,该校负责后勤和安全的副校长景表示,该消息不属实。他分析,由于学校委托校外机构为学生购买医保、办理公交卡、缴纳学费和银行卡等。都需要个人信息,信息泄露的渠道很多。今后,学校将加强对学生信息的管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对此,林童认为“同样不可信”。他说,经过他的了解,在没有办理社保卡、没有购买医保之前,已经有学生的个人信息被泄露。
9月12日,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采访了常州大学怀德学院相关负责人,他表示,京回应统一。记者致电京,但电话无人接听。该院副院长陈德云表示,学校正在积极联系警方,维护学生和学校的合法权益。对于信息泄露的原因,只能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
江苏保险代理有限公司法人唐回复称,该信息来源不明,正在处理中。
林童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他登录江苏网上税务局的平台,发现“已就业”状态已被删除,显示“最近3个月未查询到扣缴单位信息”。
但他和同学们还是想要一个说法,他们想找出具体信息泄露的原因。“以后会不会二次泄露”“会不会用于其他机构的贷款”等问题成为他们比较担心的问题。
江苏诺发律师事务所范律师表示,企业利用学生信息编造员工身份,虚报工资记录,造成成本增加、利润减少的假象。是明显的逃避企业所得税的行为,也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行为。涉案企业和责任人除承担相应的刑事和行政责任外,还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对于涉事学校,要在全校范围内进行清查,配合公安部门调查,查找信息泄露源头,避免信息二次泄露。
范表示,面对当前犯罪手段的多样化、专业化、系统化,如何做好学生信息的安全管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应该是学校乃至全社会亟待解决的问题。“毕竟学生信息泄露有生命财产安全的双重风险”。
9月12日,江苏省靖江市公安局发布消息称,9月7日晚,市公安局110陆续接到常州大学怀德学院部分学生和医院报警:部分学生身份信息被泄露。接警后,靖江警方迅速立案侦查。9月11日,两名涉案犯罪嫌疑人李某、陆某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目前,案件仍在进一步审理中。
对此,陈德云表示,目前,没有关于校方人员被警方控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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