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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安眠药、减肥药、笑气、游戏……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会上瘾。上瘾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瘾能100%治愈吗？怎样治疗成瘾最有效？这些问题都需要科学研究。
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主任赵敏是一位长期研究成瘾问题的专家。她牵头制定了药物成瘾认定程序和标准，部分成果被中国药物成瘾治疗方针政策采纳；她建立了上海第一条自愿戒毒热线和上海第一个戒毒康复网站，为上海的戒毒鉴定提供了保障。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她带领医院心理健康公益服务女医生团队，为一线医疗和公众提供全方位的心理支持。她入选了最近公布的2022年上海“最美科技工作者”中唯一的女性和临床医学专家。
选择冷门专业，创建戒毒所治疗社区。
上世纪80年代，精神病学还是一门冷门学科，但就读于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的赵敏却坚定地选择了它作为自己未来的研究方向。赵敏的导师，中国著名的精神病学教授杨德森对她影响很大。做社会最需要而又不需要的研究有什么意义？那时候，毒瘾的临床和基础研究有多“冷”？读博期间，赵敏来到湖南一家千人规模的戒毒所工作时，中心里几乎没有科学的戒毒方法。
“以前，吸毒人员被视为罪犯而非病人，他们很难从亲友等社会网络中获得戒毒的动力和意义。构建有温度的社区康复体系，被证明是吸毒者摆脱药物依赖的有效途径。”按照科学治疗的理念，赵敏建议，警察在戒毒所工作时不要穿警服，让吸毒人员放松警惕；她经常打电话动员吸毒人员的亲属去探望，因为家人的鼓励是患者戒毒的最大动力；她教吸毒者互相帮助。
经过几年的研究，她在国内首次建立了有循证依据的苯丙胺成瘾者多维温暖干预模型。从此，戒毒所有了一套治疗康复的“方法论”。针对传统毒瘾，她还建立了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预防复吸心理训练方法，使三年社区戒断率从46%提高到65%。这个方法被写进了中国的药物依赖治疗指南。
利用虚拟现实和人工智能技术“对抗”新药
目前一些化学合成的新药，伪装性和迷惑性很强。他们不会出现剧烈的疼痛、抽搐等传统的戒断反应，但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进而发展成精神疾病。
面对新型毒品，赵敏团队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对吸毒者的大脑进行可视化评估，让他们知道自己大脑的哪一部分发生了变化，让患者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病，从而减少对治疗的心理抵触；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调节和治疗大脑皮层的神经，有效切断患者对药物的渴求和注意力偏差；开发“虚拟心理治疗师”系统，缓解治疗师短缺问题，为广大吸毒人员提供科学的医学咨询和心理安慰。
那么，人与毒品的战斗，胜算有多大？赵敏给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只要坚持科学治疗，毒瘾最终治愈率可以达到60%-70%。在赵敏的笔记本上，记录了很多彻底摆脱毒品控制的病人的名字。他们不仅走出了阴霾，更成为了帮助更多人走出毒瘾的天使。
面对游戏成瘾，“病根”在于“治心”
近年来，越来越多沉迷游戏的年轻人来到“宛平南路600号”就医，引起了赵敏的注意。“在明知有不良后果的前提下，强制寻求并使用特定药物或者重复某种行为，就是成瘾，所以游戏成瘾也是一种病。”她说，2019年，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沉迷于网络游戏或电子游戏并干扰日常生活的游戏成瘾确定为一种新的精神疾病。
赵敏认为，无论哪种瘾，“根源”都在于“治心”。临床发现，几乎所有有成瘾问题的青少年都存在个人心理或家庭问题，如缺乏明确的人生目标、自卑、生活方式不健康、交际圈狭窄、家庭不和谐、人际关系不佳等。
“游戏不是罪魁祸首。‘上瘾’从何而来？需要父母和孩子一起度过。”赵敏说。疫情期间，孩子不能出去上网络课，家长要多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如果发现孩子以游戏为中心，情绪失控，就要警惕孩子是否沉迷游戏。规律的生活方式，积极的人际交往，温暖的家庭社会支持，永远是最好的药物。对于成长中的孩子来说，健康的人格、亲社会的行为、良好的情绪管理和抗压能力对预防物质成瘾具有重要作用。
作者:沈秋莎
图片: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提供
编辑:任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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