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台湾首富,千亿鞋王”如何度过经营危机?

台湾首富,做鞋做出千亿身家。

4月28日,福布斯杂志公布2021年中国台湾地区的富豪排名榜,继去年通过华利集团上市登上福布斯富豪榜之后,鞋业龙头张聪渊以900亿元人民币的身价成功“卫冕”台湾首富宝座。同时也成为了广东中山和中国服装纺织行业的首富。 

张聪渊 

说起台湾的富豪,大部分首先想到的是鸿海集团的创始人郭台铭、旺旺集团的总裁蔡衍明或者台积电的张忠谋。但从2021年起,这位默默不显山漏水的鞋业巨头张聪渊却已经连续两年蝉联台湾地区富豪榜的首位。 

张聪渊是如何靠制鞋产业成为台湾首富的?低调、踏实的他又是怎么在疫情之下逆势成为行业大佬的?

“神秘鞋王”曾花钱让自己落选福布斯

“不是你们说他是台湾首富,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2021年,当张聪渊成为台湾首富的时候,有媒体在他的发迹地云林县进行采访,不少人都发出这样的感叹。低调、神秘、慷慨,是台湾媒体对这位商人最多的评价。 

今年初有台湾记者再次查询,张聪渊已从福布斯网站的富豪榜上“神秘消失”。甚至有新闻报道称张聪渊专门出钱让海外媒体降低他的曝光度。有台湾财经媒体报道,张聪渊近年把名下资产大量转给华利副董事长、儿子张志邦,提早处理遗产分配,避免公司资产过度集中。对此一名制鞋业内人士表示,“台湾制鞋业一贯的风格就是低调再低调。” 

张聪渊的华利集团是传统的台湾家族企业,上市公告书显示,华利集团实控人为张聪渊。董事会成员大部分为其家族成员包括张聪渊、周美月、张志邦、张文馨、张育维五人。其中,张聪渊与周美月系夫妻关系,而张志邦、张文馨、张育维,则分别为张聪渊的长子、长女和次子。相比高调的郭台铭等台湾富商,媒体很少看到张聪渊一家人的花边八卦。 

张聪渊家族在台北的豪宅 

然而即使是再低调,也逃不过台湾媒体的追逐。就在今年有媒体报道,张聪渊在台北花了1.51亿台币(约合3412万人民币)转手了一套两层的豪宅。但有媒体爆出,张聪渊共持有这套豪宅6年,这次转手还折价了4300万元,但追查房屋持有人却发现买卖都是张聪渊家族成员,有专家分析这可能是一种节税行为。 

另据台湾媒体的消息,张聪渊家族于2015、2016年还出资6.9亿元买下台北中心区木兰居B座的1到5楼,其中1~2楼共178.8坪的豪宅当时登记在儿子张志邦名下,可见这位台湾首富的实力。 

低调务实、乐善好施的农家子弟

出生于1948年,18岁毕业于嘉义农校,20岁后开始在云林一家鞋厂里做一名普通的管理人员。观察张聪渊早年的经历可以发现,他和大部分崛起于80年代的台湾制鞋者一样,抓住了当时台湾中部乡村低廉的人工成本风口。当时以耐克为代表的一批欧美运动鞋品牌开始在全世界寻找更便宜的代工厂。于是在80年代初,张聪渊在台湾的云林县开出了第一家鞋厂。 

90年代初,和台湾新竹的芯片产业一样,台湾的制鞋业都纷纷将工厂转移到了广东。张聪渊也把自己的代工厂开到了中山。 

相比一些把代工厂做成血汗工厂的老板,张聪渊对员工和当地老百姓的乐善好施一直是不少人称道的优点。 早年在云林,张聪渊就有在当地捐助学校的传统,每年还会给当地的祠堂公庙定期捐款。不少老员工对他的评价也是勤奋务实。在越南设厂后,他也在当地援建基础设施,乐善好施被不少人称道。

华利集团的制鞋车间 

张聪渊的华利集团在上市前是一家员工超过10万人、20多家子公司的特大型企业。在产量上,专注运动鞋代工的华利在90年代末已经是台湾制鞋业的老二,他的主要客户包括我们熟知的耐克、阿迪达斯、彪马、李宁、安踏等知名运动鞋品牌。据财报显示,近三年,公司前五大客户收入占公司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都在八成以上。手握这些大品牌的订单,华利这几年在鞋业代工业的业绩一直稳步增长,2020年营收超139亿元。 

和同样来自台湾,产量世界第一的鞋企宝成不同。华利走的还是差异化路线。从80年代开始,张聪渊就开始关注运动鞋当中硫化鞋的品类,并在之后的30年内,将这个品类的鞋子做到行业首位。 

硫化鞋,也就是帆布鞋,和牛仔裤一样一度成为了美国流行文化的代表,并从80年代开始很快在全世界范围内流行起来。此后美国的运动品牌匡威和彪马进行了技术攻关,采用鞋底橡胶加硫技术,使得鞋帮和鞋底的强度更高。而在80年代中期,最早开始和彪马和匡威合作的代工企业正是张聪渊的宏福实业。 

代工费也不好赚了?

受2020年新冠疫情影响,欧美品牌大厂削减订单超过8成,张聪渊的越南工厂更是传出裁员3万人的新闻。此消息也从华利集团的招股书里得到证实,其中2019年的离职率高达 27.31%。 

欧美大厂开始削减订单,搞互联网出身的库克加入耐克董事会之对代工企业监管越来越严格,生产、原料成本也变得更加透明,进入20世纪美国运动鞋代工厂的生意就变得越来越不好做,有台湾鞋厂老板就抱怨,以后恐怕只剩代工费可赚。 

张聪渊也开始了积极转型,2020年华利中山鞋业研发基地就采取了3D打印代替了传统的开模工艺。人工行走、拉力测试都采用了机器人模拟,很难想象鞋业代工厂里人工智能的程度已经堪比一些高端制造业。华利的招股书还透露,公司已经在组建一支2400人的设计团队,并且还在计划研发专门制造运动鞋的软硬件。 

在大陆上市前,有台湾的证券分析家,如果华利在台湾上市,其市盈率会较低,台湾投资机构比较偏爱传统的电子业,但大陆与香港的投资人偏爱传统产业股。 

全球调研机构Euromonitor预测,2025年全球运动鞋市场规模将达到1899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2万亿元),年复合增长率高达9.9%。随着需求不断提升,上游代工厂商业绩有望稳步提升。

事实也确如预测那般,去年4月华利刚上市不久市值破1000亿,不少机构投资者都盛赞华利将成为第二个申洲国际。如果比较一下同属台资在香港上市的鞋业代工企业裕元集团,一年营收500、600亿,市值在250亿左右。华利的市值一度高出竞争对手五倍多,不禁让人惊呼张聪渊来深圳上市真的来对了。 

疫情成绊脚石,代工厂还好吗?

可是一度向好的股价又遇到了疫情的影响,2021年上市以来,华利股价最高还上涨至114元,单日涨幅超过2%。但进入今年3月,受到疫情的影响,华利的股价出现了单日5%的下跌,股价也一度下跌到63元。在新冠疫情带来的全球供应链挑战之下,进入2022年,张聪渊的华利集团市值缩水了12%。 

对于华利这样的纺织企业来说,东南亚是代工厂的首选驻地。但自从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布局在东南亚的代工厂正在经受危机。2021年7月以来,越南政府执行了持续3个月的严格封锁,导致工厂大面积停工。类似的隔离管控政策也发生在柬埔寨和缅甸。 

华利集团在2021年10月时也曾经对外表示,印尼、越南南部受疫情影响,制鞋工厂产能供应紧张。财报显示,华利集团在2020年上半年裁员19063人,占公司2019年为止总员工数量的14.02%。 

其实类似的问题还会发生在消费端疫情初期,欧美等海外市场低迷,华利2020年的营收、利润都曾因海外市场需求下降而受到影响。 

对于张聪渊和华利来说,运动鞋代工的外部风险依然存在。由于头部企业的订单占过大,前五大客户营收占比超八成,且目前在华利向主要客户耐克的销售单价还高于同行业可比公司的情况下,毛利率却和基本竞争对手持平,且还需要时刻防备东南亚竞争对手的压价,华利在代工这条路上的净利润确实存在较大变数。 

进入2022年,疫情与地区冲突的变化,很有可能会推进全球运动鞋品牌市场占有率重新洗牌的进程,世界运动鞋品牌也面临转型和优化,相应的台湾首富的华利集团也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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