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报刊亭大叔伤说:“报刊亭要拆了,还有一年我就退休了。”

核心提示01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风云汹涌,光怪陆离,生存压力巨大,每个人都带着目标出发,每个人都在忙着为生计、为梦想奔波,人与人之间大多是冷漠的、疏离的,照看好自己的生活已属不易,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辛酸苦辣。你来不及驻足好好地闻桂花的芬芳,

01

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局势动荡,光怪陆离,生存压力巨大。每个人都是带着目标出发的,每个人都在忙着为生活和梦想奔波。人多是冷漠疏离的,所以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不容易,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别人的辛酸苦辣。

你没有时间停下来闻桂花的香味,你没有时间耐心听别人的故事,你甚至没有时间认真去为另一个人感受。

但是,再坚固的堡垒,也总能找到缺口。铁人也有柔情,人终究是很难拒绝温情的。无论是晴天还是坏天气,你总能在经常光顾的街边小店里遇到柔情。

这也是我经常光顾同一家店的最大原因之一。

不夸张的说,我在上海工作的六七年间,在浦东、普陀、长宁、闸北、杨浦、徐汇都住过,每次换住处,总要骚动一阵子。

所以每次换新居都会挑一家喜欢的店铺熟悉一下。

不仅仅是为了记得的喜好,更是为了人间烟火弥漫的人情冷暖。

02

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需求被尊重和重视的感觉,尤其是当你在随时会被汹涌的人群埋没的繁华大都市里,卑微到一无所有的时候。

有时候,小店的温暖,就来自那些被记住的习惯和喜好。

我在中山公园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工作了两年。熬夜加班写方案是常事。和大多数应届毕业生一样,我是跨专业就业的初出茅庐,没有太多令人信服的竞争力和筹码。我只能用我的青春和热情去努力,所以加班我自然很开心。

头疼的是,自从华东师范大学附近的小吃摊整改后,12点以后几乎没有外卖了。晚上饿着肚子坐在电脑前工作真的很难。机房里微弱的鼠标声更是渲染了萧瑟的气氛。

那时候最抚慰我心灵的是单曲循环柯有伦的《零点与一口香锅》。

平时饿到没办法思考的时候,就打车去亚信生活广场对面的一家麻辣烫。

除了一夜暴富,没有什么能像热气腾腾的食物一样,在深夜抚慰疲惫的群居动物的心。

我经常,晚上,一个人,去那里点个麻辣锅吃。

慢慢的,老板娘和服务员也认识了我,知道了我最喜欢的“标准配置”是什么。往往他们看到我,会热情地说:“来,标准吗?”得到确认回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会为您奉上三荤四素。香辣锅配大量香菜,一罐三得利啤酒,一碗米饭。

从涂着黑漆的窗户望出去,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

种在竹店旁边的小区里。它的绿色在滴落,苗条的身材并不妨碍它的骄傲。在黑窗帘的昏黄灯光下,伴着晚风十分惬意,于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燃起了某种奇妙的希望。

竹子不需要文人墨客的笔墨见证来证明它的品格。

同样,你也不必被别人的几句赞美所迷惑,被几句否定所动摇。人生的主动权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坚持下去,生活总会越来越好。你终于可以证明自己,大放异彩了。

长大了,很多小心事不方便和别人说,只适合默默藏在心里。

虽然老板娘和服务员的小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许他们只是觉得我爱发呆,但他们经常会默契地给我预留靠窗的座位,不管是我白天去逛街吃饭,还是晚上打车找吃的。

虽然那家麻辣烫店装修很简单,但是每次去那吃都觉得特别舒服省心。

有一次,我挂了电话后,就开始默默流泪。因为不想被别人看到,我躲在店里的一个小角落里,默默的抹眼泪。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放下一包餐巾纸,然后又回去工作了。

她什么都没说,却在那个极度悲伤的时刻给了我最好的安慰。

03

其他时候,小店里的温暖,是意想不到的美食,意外的惊喜。

我也在中山北路住过一段时间。小区附近有一家红色招牌的川菜馆,典型的夫妻店。听口音,老板是安徽人,老板娘是四川人。平时老板在厨房做饭,老板娘在店里招呼客人,点菜,上菜,结账。

他们最爱的牛肉砂锅,牛肉是一大块切的比较粗糙的牛肉,不像拉面里切的很薄的牛肉,很小气。在寒冷的冬日里真的很好吃,有Q弹强劲的红薯粉,白嫩的千片丝,红润的干辣椒和葱姜蒜。

即使你那天心情不好,也要点一份牛肉砂锅。当你的嘴唇和牙齿咀嚼着美味的食物,你的胃温暖起来,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他另外两个最喜欢的菜是葱炒蛤蜊和芹菜百合。

我要么不吃,但一旦认真吃,就很有规律。基本上就是一荤一素,或者两荤一素,外加一碗米饭和酒,但是我已经不喜欢了。很多时候一个人在外面吃饭,除了犒劳自己,就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坏心情,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抵消自己的悲伤和忧郁。

我想,我总是在同一时间去同一家店点相似的菜,这应该是我容易被小餐馆的老板记住的主要原因。偶尔也想换个口味,但经常会翻几遍菜单,最后点两三个经常点的菜。拿着笔站在一旁耐心等待我点菜的老板娘,常常一脸了然地笑着,然后把菜单拿回去。

从第三次去那家店吃饭开始,每次结账,老板娘都会帮我把零钱擦掉。

我自然不在乎被抹掉的几块钱,也从来不认为这是老板娘维护老客户的经营策略。在异乡为异客的背景下,我更愿意把它想成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微弱的温暖。

“友情”这个词太重了,大家都处理不好。对于在大都市漂泊的陌生人来说,一点点善意刚刚好,不用承受太多,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老板娘有个女儿叫琪琪。她经常扎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一件粉色毛衣,一件蓝色背带裙,在店里的餐桌上玩洋娃娃或者看绘本。

有时候外卖点太多,厨房太忙,点了很久的菜还没上。我无聊玩手机,她会悄悄凑过来,“姐姐,你陪我玩吧。”“姐姐,我想见佩奇。”“姐姐,看看这本书,看看这个……”“这是白雪公主,我也是……”

有时候老板娘会把她拽回来,让她别管我,但没多久,她又跑回来了。

她像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叫着念经,我也没觉得她烦。

毕竟我和她玩的时候,她也和我在一起。

冬天过后,我换了一份新工作,搬到了另一个地方。走之前,我把之前在《暴风雨来临》里抓到的一大堆娃娃打包,装了一大袋,给老婆女儿玩。后来有一次馋牛肉砂锅,我特意跑过去,才发现街上正在装修。川菜馆没了,重新装修,换了新老板,突然就没了。

虽然小店的温暖很容易被现实击垮,也很容易被街道改造、房租上涨、回乡定居等各种理由叫停,但它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温暖了很多路人的心。

04

有时候,小店里的温暖,就是混个脸熟拔刀相助的情谊。

在我常去的所有街边小店中,我最喜欢郑敏路的懒人面馆。

懒面馆老板2000年去日本留学。他先在日本拉面的一家连锁店工作。他做过洗碗工、厨师、店长和区域经理,然后在宫城和福岛开店,2015年回国。近20年过去了,老板从一个高高瘦瘦的小鲜肉,成长为一个厨艺惊人,热情但话不多的大叔。

老板娘总是很热情,脸上带着微笑,体贴地对待每一位客人。

他们做日式简餐,店里的招牌大骨头汤,酱牛肉,鸡心蛋等。都是老板做的,没有任何添加剂。或者三文鱼、甜虾之类的生鱼片。买不到新鲜的,当天就不卖了。

“懒人面馆”的菜单比较简单,不太适合总是早早尝试的人。

除了少数路人,店里的客人都是在复旦大学、财经大学读书的学生和我一样在大学路附近上班的白领。大家都喜欢去那里吃饭,多半是因为老板和老板娘随意热情,很有“江湖儿女”的风范。

露娜毕业后自己创业,专门做香薰蜡烛和护肤品。一开始她资金匮乏,几乎没有钱做宣传和引流。老板娘在面馆的玻璃窗前留了个地方让她展示,有的客人喜欢就帮忙推销。

辛迪得知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后,决心离婚,为了抢儿子的抚养权,闹了很多。但是她一个人在上海结婚,她没有朋友。结婚后,她的青春都花在了家务和抚养孩子上,甚至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碰巧去店里的客人中有几个是律师,于是老板娘帮辛迪搭起了介绍律师的桥梁。

当时我的新书还没上市,老板老板娘提前帮我解围,说这年头出书不容易,大家一定要支持我。就算后店关了,老客户的微信群还在。

2018年,懒人面馆两次收到被责令停业的通知。另外续约的租金问题也没谈拢,店面也开不下去了。

在商店关门前一周,老板和老板娘在商店营业时间结束后设立了几个常客饮酒处。店里有酒有菜,谁有空谁就去。有酒就带酒,没酒就空出发。大家会在那里随意喝一杯,聊聊天。

“懒人面馆”最后一天,在店里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

中途,几个吃饱了的人跑出去抽烟。

老板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花生,我坐在那里玩牛奶。她说她早上去复旦的报刊亭买杂志,遇到一个80岁的老奶奶。奶奶说,她老了,报纸上的字太小,几个字都看不清,但每天都要出去走走,买两份报纸,顺便聊聊天,不然一把老骨头就跟社会脱节了。

报刊亭的大叔,59岁,站在那里整理报纸杂志,用抹布擦着杂志上的灰尘,有点伤感地说:“报刊亭要拆了,还有一年就退休了。”

尽量用老板欢快的语气,“我们也要走了”。

突然,我感到很难过。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我抱着橘猫说:“你看,奶又胖了,我都快抱不住了。”

2018年6月6日10点45分,老板娘发了上半年最后一条朋友圈:“懒面馆暂时和大家说再见。感谢三年零三个月的惠顾和关怀,以后有机会再聚。”

我们这些不会做饭的懒人,好像告别了一个时代。

这个城市很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个人应该记得好好吃饭。

下半辈子,你还有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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