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炫富,天底下没什么新鲜事。
例如,自称“白手起家”的网络名人王程程在Tik Tok炫富——他自称22岁就开始创业,26岁就事业有成。现在身价2亿,住400平米别墅,开保时捷。他每天的基本开销超过一万,也没从家里拿过钱,都是自己做生意的收入。
CICC某操盘手的配偶在小红书上出示了丈夫的工资条——月均收入82500元,含蓄地问“我丈夫的收入水平是不是93年的水平,所以婚后算财产?”人们称之为“炫目博主”。
江西省国有资本运营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员工周西在微信朋友圈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权力——喝了20.1万斤银针,戴了欧米茄手表和LV皮带,和某领导抽了1200元一条的烟,但买不到。他的叔叔伯伯都是副厅级。
从“炫富”到“炫夫”再到“炫父”,人们在“炫富”的道路上不断升级,连凡尔赛都懒得去了。作为一个80后的普通人,看着网上的荣华富贵,只能在角落里暗暗叹息。
炫富:从炫富到“暴富”
王程程说他不依赖任何东西。他早年接受过当地媒体的采访。起初,一位新加坡海归在家乡沈阳开了一家奶茶店。后来,知情人说,王程程的家庭很富裕,但没有网上显示的那么富有。被白的人包装后,她从400平米的别墅,到“一天消费30万”的消费“挑战”,展现了美貌与财富并存的成功少女形象。
有人说她又蠢又低,其实一点也不。她有300万粉丝。有观众才有演员,有场景才有表演。
这是一个信奉“个人就是IP”、“人人都是博主”的时代。生活、工作、表演已经逐渐模糊了界限。人把自己像商品一样雕琢,赋予自己不同的“位置”和“人的设计”。赚钱的方式也和电商有关。如果是微信业务,运营朋友圈的“私域流量”;如果是带货,会运营Tik Tok、小红书、微博等“公共领域流量”。不管是公共领域还是私人领域,都要造人,进行“印象管理”。而且这个个人IP的价值确实是无限的。维娅、李佳琪、张大奕和其他许多业余选手一夜暴富。
在“人的设计”的创作中,“财”是必须的。人性不喜欢穷。穷和夜游有什么区别?
几年前,“西缇玛莎拉蒂”的照片在微信业务中非常流行,微信业务通过九宫格的照片吸引流量和关注。打造朋友圈“成功学”。只是朋友圈的“私域”流量有限,更多的人不得不去“公域”平台。所以在炫富的道路上,平台功不可没。
Tik Tok和小红书都得到了“炫富奖金”。Tik Tok最初的Solgan是“让崇拜从这里开始”,后来改为“记录美好生活”。该基金会倡导高质量的生活方式。小红书里的索尔干是“标记我的人生”,所谓的“种草文化”某种程度上也是炫富的温床。
王力可成成,他已经有了成熟的个人商业模式。通过创造有钱人——粉丝流量——商业植入——商业转化,最终实现。只要有粉丝,变现方式就是多元化的。它不仅可以带货,还可以传播一些“商业惯例”,甚至成为情感博主和“知识博主”,教你如何像她一样实现和成功。
不要瞧不起炫富。这不单纯是刷存在感的问题,也是很多人的致富之道。
Hyun:公共领域的凡尔赛宫
炫富比炫富稍微温暖一点,高级一点。“显摆老公”这种事,还得平衡“公域”和“私域”的尺度。如果这个尺寸有点不确定,很容易翻车。
据推测,博主的配偶绝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女孩子嫁给一个有钱又漂亮的情人,享受财富和幸福没什么。她在错误的地方眼花缭乱,在朋友圈眼花缭乱,顶多被屏蔽,被黑。她直接在公共领域平台上眼花缭乱。不用担心平台干燥。毕竟小红书是“都是名人”“人均一百万”。
她最蠢的一点就是还炫耀自己的工作单位。难道她不知道现在经济的K型路线,大部分人都是随着失业和裁员走下去的吗?而且a股这几年表现也不好。多少人的真金白银被蒸发了,证券从业人员的工资那么高。股民多年的邪气一下就喷出来了。
虽然事后有解释——这是一个虚假的高收入买房证明,实际工资只有三四万。但是情绪一旦发生,谁还需要听解释?热点新闻一直是公众情绪的出口。与事实和真相关系不大。
这位博客作者也不确定傅玄的“时机”。就在两年前,还有一个叫孟琪琪·傅玄的女人,她打破了僵局,在网上创造了“凡尔赛宫体”。英语中有一个词叫Humblebrag,完美的描述了“凡尔赛文学”。它由“谦虚的谦虚”和“吹牛的吹牛”组成,意思是“以看似谦虚的方式吹牛”。
创作者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这样的:特别想炫耀自己生活的优越感,但是直接炫耀又太低级,很难忍住,只好用平淡的语气包装。所以通过刻意的逆向描写,在不经意的自嘲中,“无意”带出个人生活的优越感。
将炫富和炫夫完美融合的孟琪琪女士,在物质财富的基础上,拥有精神生活和情感世界的优雅与温暖。只用140个字,9个方块的图片,就开创了微博里的一个“小时代”。
凡尔赛的热点发生在2020年。当时年初疫情回暖后,各行各业加速反弹,消费升级风生水起。人们相信经济会很快复苏。虽然当年总理说全国月收入1000以下的有6亿人,大家只在网上讨论,线下还是积极奋斗。对于凡尔赛文学这个热门话题,我只是一笑置之,冷嘲热讽几句,与今天相去甚远。
2020年,大家还能忍受凡尔赛,因为心态还是好的,觉得自己能顶住各种困难,咬咬牙,明天还是会更好。但时至今日,即使是超级明星也在努力和普通人“编”在一起,“小镇作家”被鄙视。谁想见你?普通人不用担心普通人。
傅玄:基因还是力量?
与傅玄相比,上述两者都是小儿科。
王程程一路炫富,最后和周公一样,殊途同归。两人都在《秀父》上翻案。其实两个爸爸没有那么多能量,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点。但是太好了,给了他们无限吹嘘的资本。
但是“炫耀我的父亲”是新闻吗?当然不会。很多年前,有人叫“我爸爸是李刚。”我想到2020年的另一个新闻。云南昆明六年级学生石,因研究突变基因在大肠癌发生发展中的作用和机制,获得国家青少年科技创新奖。当时有网友指出,这个项目的科研难度相当于博士生的水平。经调查,其父、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研究员陈某称,其父在其子女申报项目过程中,曾“过度参与”项目文件的编制过程。
这是一个小学生,不存在“炫耀父亲”的问题。他的父亲只是不动声色的默默为他付出,扫清道路,利用他的特权,为他将来获得荣誉和额外的学业加分。这种“低调贡献”比在网上炫耀自己的父亲更可怕吗?因为它是无形的,无孔不入的,渗透着各个角落精英的力量。
我父亲最离谱的一点是,看似是基因的胜利,其实是到处寻租的权力。
权力寻租是经济学对腐败的解释——它指的是公共权力的持有者以权力为筹码,谋取自身经济利益的手段。权力寻租就是将权力商业化、资本化,在参与商品交换和市场竞争中谋取财富和利益。
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在《21世纪资本论》中对寻租做了详细的研究。在书中,他探讨了过去300年欧美国家的财富和收入状况,旨在证明近几十年来不平等现象有所扩大,并且很快会变得更加严重。最富有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的劳动创造了财富,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富有了。
他还解释说,“租金”有三种形式:一种是他所强调的市场必然发生的“钱生钱”机制,出租者可以通过过去的积累获得稳定持续的收入;二是垄断租金;三是权力寻租等非经济因素介入形成的租金。
与前两者相比,第三个非经济因素是最具破坏性的寻租。因为更容易践踏规则。就像周公的儿子,有些有点特权的人还是看不起守规矩的人。他们无休止地鄙视自力更生的“小镇作家”,不在乎公平和规则。
炫富爸爸是炫富的“顶配”。
从炫富到炫夫,最后到炫父,这个过程是层层升级的。炫富爸爸是炫富的“顶配”。如果你天生富有,或者通过努力致富,炫富会遇到嫉妒,但不会招来愤怒。人民的愤怒来自于寻租腐败。
我们普通人说起腐败,总以为是一个以人民的名义,官商勾结,权钱交易,有几亿几十亿的老虎。其实这种腐败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只是媒体上的几句话。
与我们息息相关的是寻租腐败——来自职权、信息、数据甚至一些商业秘密的交换。只有少数人利用某个职位或专业优势的“小特权”和“小优势”,享受无限特权,大赚特赚。这就是腐败的套路化、常态化、常态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腐败,而是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做事不如搞关系。长此以往,会让做事的人心寒。
无论是王程程、周公子,还是“炫目博主”,他们都是普通人,或者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点。但正是这种优势被他们无限放大为杠杆。相比之下,那些没有“父亲”、“丈夫”,只会做题的“小镇问题制造者”,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真正的GDP创造者。从高考开始,经历了种种磨难,从自己跳起来,终于在大城市站稳脚跟,面对中年的“35岁危机”,股市楼市双丰收!
让“问题制造者”重拾信心。“问题制造者”大多是循规蹈矩的人,不应该让劣币驱逐良币。但自信的前提是信任。我们应该相信我们的奋斗不会被辜负,相信规则不会被轻易改写,相信社会正义会促进制度的完善。
著名投资家陆离曾写道:“人类天生在情感上追求结果的平等,在理性上追求机会的平等。”但在现实中,大多数人都是感性地追求特权,理性地占便宜,他们对公平的需求只是在遇到“不公”的时候。这大概才是真正的人性吧。也是因为炫富成了生意,这是人类的普遍天性,父亲背后有权力。
王程程和周公总是在这里,每年,总是。热点一过,后面谁来问?只有大数据才会记得,希望我们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