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时报》4月26日文章,原题:日本女研修生面临怀孕陷阱 温妮莎是一名参加日本研修生培训项目的女工,当她告诉主管自己怀孕时,对方一开始建议她堕胎,然后又逼迫她辞去工作。
去年,约有27.5万人参与日本研修生项目,他们来自包括中国和越南在内的多个国家。该项目本意在于使参与者将有用的专业经验带回国。鉴于日本人口严重老龄化且缺乏劳动力移民,这些研修生成了宝贵的劳动力资源。但该项目一直被指存在歧视和人身虐待。
女研修生尤其会面临与怀孕有关的压力。当温妮莎在福冈县的一家老人照护中心工作时,她发现自己怀孕并希望在分娩后重返工作岗位。这名25岁的菲律宾女性表示,老板强迫她堕胎,但终止妊娠在菲律宾既是禁忌也是犯罪。“我想,(他们)怎么敢(让我那么做)?”她说,“是否堕胎要由母亲而非其他人来决定。”当她拒绝堕胎时,上司逼她辞职走人。
日本厚生劳动省表示,2017年至2020年期间,有637人因怀孕或分娩而退出研修生项目。活动人士表示,这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大多数研修生都处于生育年龄,但在日本逗留期间怀孕的想法通常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上智大学研究移民女性生育权的教授田中雅子(音)说。代理研修生权益案件的律师石黑弘树(音)表示,雇主往往认为研修生是容易更换的廉价劳工。“对一些雇主来说,更直截了当的方法是干脆将她们遣返回国,并用新人代替,而非承受(为孕妇提供食宿带来的)额外负担。”如今已经返回菲律宾的温妮莎表示,她被告知她的怀孕给全体菲律宾学员带来坏名声,“由于我的情况,菲律宾学员的‘价值’会下降”。
黎氏翠玲(音)来自越南,2020年7月,在熊本县一家工厂打工的她发现自己怀孕。石黑弘树表示,黎氏翠玲担心如果因怀孕而被驱逐出境,她在国内的家人“将在经济上被压垮”。因此,她对雇主隐瞒孕情并寻求自行终止妊娠。然而,堕胎药在日本没有获准使用,当地的流产手术费用普遍在10万日元(815美元)以上,而且一些研修生还担心诊所向雇主报信。因此,她们不得不寻找非正规堕胎药。黎氏翠玲就吞下了在网上购买的堕胎药,但没起作用。2020年11月,她独自在住处生下两个早产的死婴。筋疲力尽的她为婴儿裹上毛巾,然后将他们放入纸箱内,并塞进一张纸条:“我对不住你俩。”转天,她向一名医生求助,后者向有关部门举报了她的情况。2021年1月,她因“遗弃”婴儿尸体被判处3个月监禁,缓期执行。
相比之下,温妮莎在菲律宾生下了儿子,并且仍希望回到日本工作。“我想证明,一个怀孕的学员是有可能在她的国家分娩,然后再回到日本履行完合同的。”她说。(作者大崎智宏(音),王会聪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