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视觉中国
文|翟菜花专栏
除了大股东的信任度降低，投资者对众安保险的态度也趋于谨慎。自去年1月股价创出新高后，众安保险股价整体处于下跌趋势。截至目前，其股价跌幅超过60%，市值约375亿港元。
众安保险虽然去年首次实现承保盈利，但营收增速明显放缓。再加上复杂的市场环境和低迷的资本表现，“互联网保险一哥”的未来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利润和增长放缓
保险行业有个有趣的“七亏八赚”定律，意思是新保险公司前七年都是亏损的，到第八年才盈利。对于众安保险来说，这个规则大概履行了一半。作为2013年成立的保险公司，众安保险前三个财年净利润全部为正。即使净利润水平不高，但在香港上市时就开始大幅亏损，亏损金额达到近10亿元。
到2018年，众安保险净亏损再次增加，同比增长74.87%至17.44亿元，随后盈利前景明朗。次年，众安保险净亏损大幅收窄。到2020年，已经扭亏为盈，变化幅度超过200%。去年净利润翻倍，同时实现了首次承保盈利。
财报显示，众安保险2021年综合成本率为99.6%，较去年同期下降约2.9%。全年承保利润约7500万元。加上投资收益的大幅增长，众安保险去年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110.3%，至11.65亿元。
可以说，众安保险发展到现在，虽然亏损金额不小，但整体亏损时间不长，七亏八盈的行业规律在众安保险并没有太多体现。不过，与盈利和净利润扩张的喜悦相比，众安保险的营收表现更差。
财报显示，众安保险2017年至2021年的营收分别为59.54亿元、112.56亿元、146.30亿元、167.09亿元和204.8亿元，同比增速分别为74.72%、89.03%、29.97%、14.21%和22.50%。可以明显看出，近两年众安保险的营收增速明显放缓。作为一个刚刚创业的新企业，比利润端的亏损更让人焦虑的是营收端看不到进一步的可能性。
投资者对此看得最清楚。众安保险在刚上市时股价有过短暂的高点后，股价开始跌跌撞撞，经历了一年多的下跌期。之后股价上涨，但也波动明显，持续时间短。其股价创出新高后，开始了新一轮的下跌。众安保险市值也从巅峰时期的1000亿港币缩水到现在的300多亿港币。
简单来说，众安保险上市以来，股价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下跌状态。投资者谨慎态度的背后，其实是其营收潜力不佳。更耐人寻味的是，它的实际表现恰恰证明了这一点。此外，大股东持股比例较上市初期降低了不少，未来众安保险的资本市场表现很可能会维持目前的局面，尤其是在独立性非常有限的情况下。
“三驾马车”下的公共安全
作为全球首家互联网保险公司，众安保险于2013年由蚂蚁金服、腾讯和中国平安共同发起成立。得益于互联网巨头和保险巨头的加持，众安保险在同行中起步不少。拿下的国内第一张互联网保险牌照迅速做出成绩，次年双十一仅一周就卖出约1亿张保单。
随后，众安保险吸引了辉煌资本、摩根士丹利、CDH投资等投资机构的关注。A轮融资后估值达到80亿美元，短短两年成为保险科技行业独角兽。这显然离不开蚂蚁等大股东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大股东的支持，众安保险很难在短时间内吸引众多投资者的目光并成功登陆港股市场，但也失去了相当程度的独立性。
比如一开始刚设立的退货险，其实就是来自阿里巴巴的电商平台。在大股东的支持下，众安保险不仅迅速打开了市场局面，而且站稳了脚跟。最明显的变化是其第一财年总保费达到近8亿元。很久以后，即使是现在，阿里巴巴也是众安保险的大客户之一。
除了阿里巴巴，众安保险的合作伙伴还包括携程、滴滴、蘑菇街等互联网公司。，但其相当比例的产品仍由少数公司完成。比如携程相关公司的贡献比例从2014年的5.6%上升到2016年的20.6%。
也就是说，众安保费的推广，靠的是少数几个合作伙伴。即使部分合作伙伴的出资比例有所下降，但整体上仍属于第三方平台的范畴。财报显示，众安保险2021年自营渠道保费收入36.09亿元，同比增长66.4%，占总保费约18%。
前三年自营渠道占比更低。2018年至2020年，众安保险自营渠道占比分别约为2%、8%和13%。经过八年的发展，众安保险第三方平台的保费贡献比例依然超过80%，可见其独立性的差异。
而众安保险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甚至成为行业之首，是因为保费的提高是以牺牲独立性为代价的。换句话说，“三驾马车”其实才是众安保险业绩增长的主要动力。在不改变现有股东结构的情况下，众安保险对第三方平台的依赖不会有太大改变。
也意味着前面提到的众安保险的业绩问题和资本市场表现，很难从其内部的战略变化中得到实质性的改变，这一点也可以从其高层的变动中看出。去年年初，陈进因个人原因辞去执行董事和投资委员会主任职务。早在2019年，他就卸任众安保险总经理兼联席CEO。陈进的辞职也意味着中安六年职业生涯的结束，欧亚平父子走上舞台。
此外，众安保险高层中的陈伟、王禹、吴季等人也在2019年后离职。虽然不少市场对众安保险人事变动的分析指出，业绩与股东压力有关，但在三驾马车无法改变的前提下，众安保险自主探索势必挤压大股东权利，而且是多家巨头的关联公司。
保险还是有压力。
今年1月，银监会发布《关于银行业和保险业数字化转型的意见》，这也是继《关于推进财产保险业务线上发展的指导意见》之后，对保险业务线上发展的政策支持。中保协数据显示，2021年，互联网财险罗利保费收入862亿元，同比增长8%，高于财险行业整体保费增速7个百分点，行业渗透率提升至6.3%。
也就是说，无论是政策支持还是市场规模，保险的数字化转型都是大势所趋。这样的利好因素，显然是看好互联网保险公司的未来，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即便众安保险是互联网保险的老大哥，但压力依然明显。
一方面，同质化竞争带来的市场竞争加剧。互联网保险本质上是保险渠道的变化。相比传统业务发展，互联网保险省去了代理人和业务员，直接面对消费者，但也使得行业内的竞品趋于同质化。
另外，流量和技术也很难给互联网保险公司更多的创新。即使众安保险有电子健康险这样的王牌产品，但有了竞品的参与和时间的考验，市场影响力依然有限，更何况很多相关产品只是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了。
另一方面是互联网保险乱象导致的监管收紧。今年北京朝阳法院发布的《金融审判白皮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朝阳法院受理的人身保险纠纷中，94.5%为互联网投保。数据显示，2019年，银保监会互联网保险消费投诉量同比增长88.59%，同时是2016年同期的7倍，其中以财险投诉居多。
去年8月，众安保险因自身平台存在保险欺诈等4项违法行为，受到银监会处罚145万元、责任人警告、罚款57万元。互联网上的大保险公司还是这样，可见整个行业的乱象。于是，《互联网保险业务监管办法》和《关于加强和改进互联网财产保险业务监管的通知》在去年相继发布。今年，中国银保监会甚至发布了保险公司定期报告渠道的发展。
也就是说，互联网保险市场正在走向规范化和精细化管理，因此众安保险面临的竞争压力也在不断扩大。数据显示，2021年互联网财险TOP10市场集中度为78%，众安保险市场份额为24%，位居行业第一。除了来自PICC PC保险等同行的竞争，众安保险还需要传统保险公司数字化转型的压力和平安好医生等互联网医疗平台的压力。
此外，还款能力下降、现金流各项指标下滑、资本市场表现低迷，也导致众安保险推出了今年上市以来最大的补血计划。据悉，其通过了两年内发行总额不超过70亿元的10年期资本补充债券的议案。但在众安保险目前的业绩和诸多外部因素的压力下，尤其是偿二代和二期的背景下，补血的预期恐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毕竟它所面临的局面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有效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