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深蓝财经
时隔四年,2017年趣店在美国的集体诉讼终于有了结果。
2月28日,在美国纽约南区地方法院的指示下,趣店及其实际控制人罗敏向发起证券欺诈诉讼的多名原告支付了850万美元的和解金。至此,这场持续了四年多的证券欺诈官司告一段落。
此前,趣店收到纽交所的“退市”警告,原因是其股价连续30个交易日低于1美元。
作为一个连续的企业家,罗敏曾经享有巨大的成功。34岁成为一家市值100亿美元的上市公司CEO,实现了他“敲钟美国”的年轻愿望。然而“上市即巅峰”,上市仅几天,趣店股价迅速跌破发行价,随后股价一路走低。短短半年,股价跌破10美元。2020年,趣店股价直接跌至2美元。如今,趣店股价已跌破1美元。相比上市之初100亿美元的市值,趣店现在的市值只有2.08亿美元,四年多时间蒸发了98%。
罗敏从一个屡战屡败的连环创业者,到一个人生价值100亿美元的赢家,再到现在公司市值蒸发98%,面临退市,经历了什么?
任何人
“激进”企业家
作为一名80后创业者,罗敏在趣店之前有过多次创业经历,但都以失败告终。
“激进”是形容罗敏的最佳词汇。
罗敏在大学主修通信工程,但他本人对这个专业并不感兴趣。相反,他更喜欢商业。罗敏2004年毕业后,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东南亚销售手机。然而,一年过去了,罗敏仍然无法放弃考上北京大学的梦想,于是他决定北漂,考上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研究生。
在筹建期间,罗敏从未放过北大经济管理和创业方面的各种讲座。听了很多企业家的讲座,罗敏渐渐放弃了对学历的执念,不再迷恋北大的光环。与此同时,创业的想法变得越来越按捺不住。最终听完马云和李彦宏的讲座,罗敏毅然决定放弃镀金考研,投身互联网创业大潮。
罗敏对市场非常敏感。在这个有趣的阶段之前,罗敏经历了12年的创业生涯。12年,他闯入了几乎每一个互利网行业:校园网、团购、在线教育、汽车团购、社交网站、外卖APP。......
频繁更换项目,每一个都是时下流行的。与一些有“理想和故事”的企业家相比,罗敏的创业在某种程度上是“功利的”,不择手段。目的是成功。但这也是投资者喜欢他的地方。
屡战屡败,普通人可能遭受一次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然而,罗敏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除了个人性格,他更受投资者青睐。当然,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据投资人朱天宇说,罗敏的个性和个人魅力非常吸引人。
踢足球和游戏是罗敏的两大爱好,因为他喜欢这种人与人面对面的交流和竞争,这导致了罗敏爱与人打交道。这种性格也让他在创业的时候对建立人际关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罗敏出色的社交能力给李树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多次找到了他认为不熟悉罗敏的人。“他似乎总能在见了人之后产生一些印象,以后或多或少建立一些联系。”
创业12年,2014年3月,罗敏终于找到了创业的正确方式——消费金融。这个项目也是今天趣店的前身,趣舞台。
分期乐成立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成长,罗敏打下的人际关系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众多投资人纷纷为趣店背书。很难想象一家公司能在成立短短一年内获得从天使到D轮的五轮融资,融资总额超过2亿美元。
注射毒品
店铺原罪
趣店项目是活的,相当成功。但随后,罗敏陷入了舆论风暴。
因为,趣店上面有“原罪”。
店铺“升级”之前是趣分期,是一个面向大学生提供分期消费的金融服务平台。简单来说,趣分期就是校园贷的业务。
由于学生无力偿还网贷,频频发生的跳楼自杀事件将校园贷推上了风口浪尖。自2016年以来,银监会和地方金融办加大了对校园贷款的监管力度:
2016年4月,教育部、银监会下发通知,要求建立校园不良点对点借贷日常监控机制,帮助学生增强金融和网络安全意识。
紧接着,8月24日,银监会就相关情况召开新闻发布会时,明确提出对校园网贷采取“停、动、整、教、引”五字方针。地方层面也出台了相应的自律文件。深圳互联网金融协会发布通知,严禁线下销售和校园代理及非法催收。
随后,趣店发文宣布全社会非信用卡消费金融用户从校园市场成功转型并退出校园。
退出校园贷业务无疑是自断财路。但这个时候,趣店不能停,上市在即,不得不推出。
2017年10月,趣店在纽交所成功上市,成为第三家上市的消费金融公司,也是当年在美国上市规模最大的中国股票。当时,34岁的罗敏还以125亿的身家位列2017胡润80后富豪榜第7位。
趣店上市前一个月,教育部明确“禁止开展校园贷业务,不允许任何网贷机构向大学生发放贷款。”
趣店上市后,外界一直质疑趣店是否真的脱离了校园贷业务,但随后罗敏的文章《趣店罗敏应对一切》再次将趣店推上风口浪尖。
罗敏对文章的回应漏洞百出,有些言论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比如“现在,一旦找到学生,我们拒绝借钱”“任何逾期不还的都是我们这里的坏账,我们不会催他们还我们的坏账。我都不会给他们打电话。不还钱就算了。我就当福利给你,就这样。”“我们的坏账率在0.5%以下,是行业最低水平”。
然后趣店被拉出招股书,问题多多:
1.融资金额造假。此前宣布B轮融资金额在2500万-3000万美元之间,但招股书中实际记录为550万美元。C轮和D轮其实只是一轮融资。
2.过度依赖蚂蚁金服。店铺对用户信用的评价主要来自蚂蚁金服的芝麻信用。远离蚂蚁,趣店没有自己的信用评价体系。一旦和蚂蚁的合作出现问题,会给趣店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因为罗敏的文章,罗敏河曲店被美国投资者起诉。
原告在诉状中认为,趣店在招股书中主张的贷款催收政策和操作流程具有误导性。该公司实际上并没有实施该流程。
另一项指控是,招股书中,趣店对客户数据安全保护的描述存在较大误导。2017年11月21日,中国媒体披露,数百万趣店顾客的个人信息在黑市上被交易。
这场官司持续了四年,终于在今年2月28日落下帷幕:趣店和罗敏败诉,向几名原告支付了850万美元的和解金。
三
很多次为了自救而转型,
从“折腾”到扭亏为盈
上市是巅峰。该店上市后,股价暴跌。其退出校园贷后,业绩大幅下滑。为了自救,罗敏不断转型,发展新业务,寻求出路。
2017年,罗敏创办了汽车消费分期项目“大白汽车”,希望成为趣店的又一引擎。曾经80天在全国有175家自营店,但是2019年5月停止了这项业务。
2018年,趣店推出了高端家政项目“唯一秀才”、儿童一对一学习平台“趣学”等一系列项目,但都没有起色,最终不了了之。
2020年疫情期间,罗敏带着他的跨境奢侈品电商品牌“万里沐”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从跨境消费金融到奢侈品电商,这么大的跨界转型,但因为罗敏之前的转型经历,并不太让人意外。
当时趣店业绩疲软,开放平台撮合交易额和收入双双下滑。趣店想出一个新故事成了迫切需要。
罗敏吸收了拼多多“100亿补贴”的成功经验,嫁接到自己的跨境电商项目中,与黄晓明等众多明星签约推广官员,“明星加100亿补贴”。的确,万历木在出版之初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那么,万里木能拯救趣店吗?
那时候奢侈品电商已经不是什么新赛道了,上面有阿里、JD.COM等电商巨头,还有寺库等垂直奢侈品电商的顶级玩家,下面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玩家。经过一轮洗牌,小玩家基本出局,但头部玩家还在原地踏步。万历要撬开缺口,打开新局面,难度不小。
有券商直言,无论是资金实力、供应链能力,还是用户信任度,万里都没有明显优势。
之后趣店虽然入驻了寺库,但与全球奢侈品电商进行了全面的战略合作。但如今寺库岌岌可危,千里之境可想而知。
同年年底,罗敏宣布趣店将进军儿童素质教育领域,开拓新的市场机会。只能说运势不好。2021年,教育培训行业开始双降。2022年2月16日,北京市教委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备案管理工作的通知》,其中提到,所有面向学龄前儿童培训的教育移动应用停止运行。但文件并未具体提及“学科类别”,而是概括为对非学科类别的管理办法。也就是说,禁止向学龄前儿童提供不论学科或非学科的在线培训服务。
罗敏的《千里眼的孩子》也被“枪毙”了。近日,网上一张朋友圈截图显示,罗敏在朋友圈宣布趣店儿童素质教育业务失败。
发截图,出处见水印。
但现在不同于罗敏持续创业的时期。当初罗敏创业失败的时候,总是可以换个新的轨道,追逐新的出路。但是,现在的趣店经不起这样的失败。频繁换轨,效果不佳,只会消耗股东和投资者的信心,股价下跌,不可避免。
2021年第三季度财报的公布,对依然坚持的投资者是进一步的打击。2021年12月13日晚间,趣店公布了2021年第三季度未经审计的财报:营收3.47亿元,同比下滑59.1%;净亏损9420万元,去年同期净利润5.923亿元。一度被称为“最赚钱公司”的Shop,居然由盈转亏。
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财报发布当天,趣店股价暴跌20%,跌破1美元,但仍未回到1美元以上。“退市”二字高悬在趣店头顶,随时可能掉下来。
在一次又一次的转型失败后,投资者的信心已经耗尽,罗敏也没有资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